谢万觉得侄女此言很费解,既然黑劣势,为何最终却是黑胜?此时不好多问,且静观棋局,看最终道蕴之言验否?
谢道韫看出陈操之行棋果然生疏,以前陈操之都是落子飞快,很少在前半局这样频频思考,此局至目前陈操之凭借新奇而已稍占上风,但后半盘恐怕难敌老到江思玄。
谢道韫正想着,忽然左肩被人轻轻拍,吃惊,愕然回头,却见顾恺之不知何时移坐到她身后,正眉眼大分、满面笑容望着她。
谢道韫赶紧示意顾恺之莫说话,生怕被四叔父谢万知晓她曾游学之事,起身走到廊上,这才向顾恺之见礼,用鼻音浓重洛阳腔说道:“别三年,又见长康。”
顾恺之上下打量着谢道韫,看得谢道韫心中惴惴,见顾恺之热情地要上来执手相谈,赶紧后退步,拱手作揖。
父母,义则上下相怜,让则尊卑和睦,忍则众恶不喧,菩提只向心觅,何劳向外求玄!”
竺法汰男高音悚然道:“师兄妙悟,此即真如否?”
竺道潜道:“老僧已明此理,悟尚未悟,且回剡山悟去。”便即向会稽王司马昱告辞,又单向陈操之施礼,邀陈操之有暇再赴剡溪。
竺法汰也告辞,陪着竺道潜道出雅言茶室而去。
竺道潜是南渡高僧,当年丞相王导、太尉庾亮皆敬佩其风德,礼敬周备,向隐居于剡溪,新君司马丕特意遣人赴剡溪迎其入京宣讲《大口般若经》,竺道潜或讲佛法、或释老庄,道德学问在建康极受敬仰,司马昱亦常听其说法,极为钦敬,今见竺道潜因陈操之之言而悟佛理,不禁欢喜赞叹,环视堂上诸人,说道:“陈操之通过考核,诸位还有异议否?”
顾恺之便不执手,笑道:“别三年,英台兄没怎变嘛,以前英台兄身量比高,现在与你比肩,英台兄还是瘦,英台兄是近日进京吗?”
谢道韫应道:“但是昨日。”
顾恺之道:“本月十四,与子重去过乌衣巷谢府,那夜子重与令表姊妹谢氏女郎联手与范武子辩难,着实精彩,可惜你无缘与会,实在可惜。”
谢道韫微笑道:“今日子重
护军将军江思玄笑道:“会稽王,莫忘还有局棋。”
司马昱朗声大笑道,即命侍者取围棋来,让陈操之与江思玄对弈局。
江思玄执黑后行,落子如飞,二十余手后,慎重许多,说句:“操之行棋新奇有越趣。”又续下三十余手,江思玄眉头皱起来。
司马昱、谢万、王蕴这些喜爱围棋者跪坐在两位对弈者周围观局,谢万棋力不及侄女谢道韫,扭头悄声问:“阿元,局势如何?”
谢道韫轻声道:“黑劣势,但最终只怕还是黑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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