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始看陆纳眼,似责怪陆纳问得太简单,却未思及陆纳问这个问题是有深意。
江州内史兼领江州大中正王凝之见韩康伯与孙绰端坐不动,心知这二人是辩难高手,想必是要等到最后,便道:“有问,《说卦》云‘乾健者,言天之体以健为用’,请试论体用之名。”
陈操之略凝思,说道:“天者,定体之名;乾者,体用之称。理事兼申,能用俱表,与‘用’对称者曰质、曰形、曰能、曰力,异名同义,大用外腓,真体内充,词章、经济均可言体用。”
世无陈操之,则王凝之娶谢道韫矣,虽然谢道韫归宁会向叔父抱怨王凝之迂腐只知迷信天师道,但日子还是照样过,然而因为有陈操之,这些就已悄然改变,王凝之虽然依旧娶谢氏女,但娶却不是谢道韫这位当世大才女,当然,王凝之并不知道这些,很和气地说道:“陈子重说得甚是,没什可问。”
丹阳尹兼领豫州大中正韩康伯紧接着说道:“大中正考核,单单问难岂不是太过简略,就以王内史体用之问再与陈操之辩难。”
江思玄向众人道:“诸位尽可考校陈操之经学玄论,却异于是——”
司马昱问:“思玄兄有何特异考校法?”
江思玄对陈操之道:“谢幼度言汝围棋堪称上品,老夫欲领教局。”
司马昱失笑道:“局围棋少则半个时辰,多则半日,而且思玄兄棋力高强,陈操之与你对弈能有胜算乎?输局棋就让陈操之回钱唐做田舍翁,勿乃太无情!此非大中正考核之正道。”
谢道韫心想:“江思玄围棋略强于三叔父,而与三叔父棋力相当,子重围棋应该是比强些,与江思玄正堪敌手,只是子重似乎很少与人对弈,为母守孝三年自然更不可能围棋,棋艺难免生疏——”
堂上诸人都是精神振,陈尚心也提起来,他知道十六弟真正考验到来,十六弟在八州大中正考核中轻而易举地过五关,而剩下三人分别是韩康伯、孙绰和庾蕴,这三关绝不是那容易过,庾蕴因为其兄庾希缘故对十六
却听江思玄笑道:“输棋就做田舍翁?哈哈,何至于此!不问胜负,只下局棋而已,待诸位考核毕,再与陈操之对弈。”
司马昱笑道:“思玄兄雅人也,那诸位继续问难吧。”
陆纳接替庾希兼任扬州大中正,这时开口道:“谷风有云‘宴尔新婚,如兄如弟’何解?”
陈操之大袖轻拂、步履从容,来到陆纳身前深深揖,答道:“兄弟,天伦也;夫妇,人伦也,新婚而如兄如弟,是结发而如连枝,人合而如天亲也。”
陆纳微点头,默然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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