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农妇接过钱,面面相觑,又惊又喜,却听这个豪爽好心人接着说道:“等下那马车过来,你们两个把鸡子丢到他车上就行。”
“啊!”两个农妇愕然。
边上有个老妇人听到,这老妇人久闻陈操之事母纯孝,现在望见陈操之这俊美,瞧着欢喜,听到有人要朝陈操之丢鸡子,顿时恼,麻利地抓起枚鸡子丢过来,“吧嗒”声正中这陆氏家僮脑门,顿时蛋清、蛋黄流脸,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又是两个鸡子飞来,却是那两个农妇丢,吓得这家僮转身就逃,回到陆禽身边,抹着脸上粘稠蛋清哭丧着脸道:“六郎君——”
陆禽抽身就走,贺铸和孔汪也是急急退走,这家僮回头看,哇,鸡子下冰雹般砸来,赶紧抱头逃跑。
两个农妇看着剩下半篮鸡子和沉甸甸贯钱,心下甚喜,待抬起头,陈操之马车已经驶过去,赶紧追上去看——
道:“可笑至极,可笑至极!陈操之算什卫玠复生,卫叔宝有寒秀之美,而陈操之以前在小镜湖绕湖奔跑好似农夫,哪里比得卫叔宝根手指头!”
贺铸笑道:“若陈操之被看杀,那就承认他是江左卫玠,哈哈!”
孔汪没有笑,他凝目细看立在高盖马车上陈操之,论容止风仪,这个陈操之身形峻拔、眉目秀异,是孔汪见过最出色美男子,孔汪容貌亦清雅,但现在看着陈操之,自认不及,心里惋惜道:“如此佳人,奈何品行低劣,陆氏女郎嫁他定误终身!”
陆禽、贺铸看到沿途不断有身材窈窕、面目姣好妇人女郎将香囊、鲜花掷到陈操之身上,还跟着马车走,陆、贺二人瞧得眼热,心中妒恨交加——
陆禽道:“陈操之神气活现过头吧,如何给他些挫折才好,不然他还真以为阖城把他当宝呢。”
陈操之自然不会知道这事,路平平安安来到大司徒府,脚下已经是厚厚层花叶和香囊。
会稽王司马
贺铸深有同感,问:“如何挫折他,那可是会稽王护卫?”
陆禽左右看,见路边有两个农妇提各提篮鸡子待卖,这时都踮着足尖翘首以待,便笑道:“既有撒花送香囊,那少不也有送鸡子。”低声吩咐身边家僮几句。
那陆氏家僮躬身领命,挤到那两个农妇身边道:“这两篮鸡子全买下。”
这两个农妇是妯娌俩,闻言大喜,正愁提着太沉,挤不过去看陈操之,赶紧道:“可知好哩,既是下子全买下,那就便宜些,这两篮鸡子共百六十三枚,文钱三枚——”
陆氏家僮眼看陈操之马车渐行渐近,急道:“两篮鸡子给你们贯钱,喏,这是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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