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天气晴朗,春光明媚,陈操之思欲游,他知道句容有两座山很有名,是茅山,茅山号称道教第福地、第八洞天;二是宝华山,是佛教名山,有“林木之美、峰峦之秀、洞壑之深、烟霞之腾”四大奇景,当然,现在还没有宝华山这名称,当地人都叫作花山,因为盛夏时节,各色野花漫山遍野,灿如霞锦,所以叫花山。
陈操之前世游览过千年后茅山,宝华山则未去过,便想借这日之闲,去游宝华山,三兄陈尚前些日子感风寒,这两天才好些,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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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夫人静静地看着陈操之娴熟地烹茶,举动都充满美感,发黑如漆、目若朗星,气质温润如玉,展颜笑恍若春风拂面,不由得想:“对于陆氏家族而言,与钱唐陈氏联姻确有损声誉,但对葳蕤而言,能嫁给这样美玉般男子应是福分。”又想:“操之仕途明朗,绝不是屈于下潦之人,无论入西府还是去扬州,日后得晋上品高官也并非不可能,反观陆氏年轻辈,并无杰出子弟,二伯陆始虽然官居五兵尚书,位高权重,但性情太刚,得罪不少南渡士族,据说桓温就很不满,碍于陆氏乃是江东士族首领,勉强忍耐而已,所以说陆氏并非稳如泰山,自古就没有哪个家族直兴旺强盛不衰,操之若入西府成为桓温心腹,那葳蕤嫁给操之也并非对陆氏没有点裨益——”
张墨品口茶水,赞道:“好茶,操之茶艺这回也要与画技、玄谈般名动建康,司马大司徒就极好饮茶,每逢休沐日,司徒府里就是清谈名士满座,茶气蒸腾、麈尾挥拂,辨得面红耳赤、口干舌燥之际,品到盏好茶真是神仙之境,与服五石散相比也不遑多让。”
陆夫人端起茶盏抿小口,用绢帕拭拭嘴唇,说道:“操之,你明日在句容游玩天可好?”
陈操之听就明白,陆夫人是不想与他道入建康,反正此事沿途无人不知,他现在缓日,让陆夫人与张安道先入城,陆夫人在陆始面前也好交待,以免立起冲突,当即点头道:“是,操之明白。”
陆夫人赞许地点点头,说道:“操之说蒋陵湖有莼菜、鲈鱼,莼菜要三、四月间才有,鲈鱼则时时有,若无他事耽搁,本月十五要去蒋陵湖游春,顺便看有没有鲈鱼——嗯,操之同乡刘尚值是左民尚书府记室书佐是吧?”
陈操之应道:“是,尚值乃好友。”
陆夫人便未再说话,只是慢慢品茗,听张墨与陈操之论画品。
……
次日辰时,陆夫人与张安道离开句容前往建康,这家句容县最大客栈顿时空空荡荡,只剩陈操之、陈尚、冉盛、小婵、来震等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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