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纨笑起来:“五兄说得是,难道还怕见陈操之不成。”命管事去请陈操
。”
陈尚在边听到,微微而笑,心想:“十六弟与陆小娘子事早已哄传开来,连这艄公都知道,还祝福十六弟,真有意思,十六弟此去建康,通过十八州大中正考核应是不在话下,还有就是陆小娘子事,若真能说服陆氏家主,与陆小娘子定婚姻,十六弟固然是幸福美满,钱唐陈氏声望亦必飚升,钱唐第大族非陈氏莫属。”
——判断士族门第高下有三个标准:簿阀、簿世和联姻,簿阀是郡望、簿世是祖父辈官职,而联姻则是从这个家族姻亲地位高低来判断该家族地位,所以高门大族与高门大族相互通婚、次等士族与次等士族之间通婚,泾渭分明,少有逾越,偶尔也会有等士族与次等士族联姻,但像吴郡陆氏这样顶级门阀与次等士族联姻那是前所未闻,而现在,陈操之就是在做这种破天荒事——
陈尚心道:“可若是十六弟最终无法娶到陆氏女郎,那对十六弟打击可谓沉重,十六弟声誉、还有钱唐陈氏声望都会受影响,多少人等着看十六弟笑话呢,所以说这建康之行说是步步荆棘也不为过啊。”
驼背艄公对陆氏庄园里事解得不少,说陆小娘子自前年九月去建康之后只回来趟,就是八月十七陆长生祭日,十月初依旧去建康,陆夫人张氏因身体欠佳还留在庄园里,这驼背老艄公得知陈操之这次就是要去建康,又絮絮叨叨说大堆祝福话,直到陈操之上岸才罢。
经过华亭陆氏墅舍而不入,既失礼又露怯,所以陈操之与三兄陈尚到陆氏墅舍投刺求见,庄园管事认得陈操之,目瞪口呆,挢舌不下,匆匆忙忙通报去。
陆夫人张文纨前年冬陪着陆葳蕤去建康,身体直不佳,吃不下睡不香,遍请京中名医,服药无数也不见效,去年八月回到华亭,身体却渐渐好起来,乃知是水土不服之故,所以就留在华亭,昨日从兄张墨张安道从山阳郡来探望她,此时正在小惜园叙话,听说陈操之求见,也是惊愕至极——
张安道笑道:“纨妹,这陈操之是来向葳蕤求婚吧。”
张文纨蹙眉道:“五兄,不要取笑,帮拿个主意,这陈操之见还是不见?”
张安道自升平二年冬月吴郡花鸟绘画雅集之后再未见过陈操之,却常能听到陈操之传闻,自陆葳蕤与陈操之私订终身之事传出后,对陈操之议论更是时时得闻,褒贬不,但陈操之才华与纯孝却是公认,张安道也很想再见见这个陈操之,便道:“见下又何妨,难不成你还让人把他乱棍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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