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尚摇头道:“郗参军只说盼早日再与你相见,秉烛联榻夜谈。”
夜无话,次日早,陈尚便赶去杜府见孙泰,孙泰对陈操之颇为不满,起先对陈尚也很是冷淡,但听是入士族之事,顿时大喜,便请陈尚起去见其岳父杜子恭。
杜子恭听罢陈尚转述贾弼之之言,微微点头,却问:“是何人将钱唐陈氏引荐给贾弼之?”
陈尚稍犹豫,据实道:“是郗嘉宾郗参军。”
杜子恭含笑道:“吴郡传言,盛德绝伦郗嘉宾与江左卫玠陈操之见如故,彻夜长谈,看来传言不虚,郗嘉宾对陈
支都来求见贾令史,有还到司徒府拜见大司徒司马昱,要求恢复士籍——贾令史之意是把这批北地旧族今为寒门集中起来,起向司徒府提出申请,请求廷议,要求划入士籍,这样可形成声势风议,入士籍希望就很大。”
陈操之点头道:“很好,贾令史此法可行,对,三兄,那琅琊孙氏是否就是孙泰族?”
陈尚道:“正是,这次回来就是来约孙泰道进京,孙泰乃杜道首高徒,在建康颇有信众,琅琊孙氏也是北地世族,渡江后族无恒产、士籍无名,杜子恭以曾为琅琊孙氏谋入士族奔走,但未能如愿,所以此次入籍士族之举,邀孙泰起去,就多分胜算。”
陈操之眉头微皱,孙泰、孙恩叔侄三十多年后要掀起场毁灭东晋大乱,但现在孙恩还未出世、孙泰也只是天师道个传法门徒,而且还是寒门,不能把尚未发生大乱现在就怪罪到孙泰头上,他陈操之既灵魂融合到这个世上,总要改变些什吧——
陈操之道:“那好,三兄要受累。”
陈尚兴奋道:“这是族第等大事,若成功入籍士族,陈氏列祖列宗都有光彩,子孙后辈受惠,这点辛苦算什,还有,入士籍,后年齐云山雅集,谟弟、谭弟就能以士族子弟身份参加,定品也是六品以上,而十六弟也可以重新定品,以十六弟才识和声望,定二品何难。”
陈操之问:“三兄,四伯父是如何吩咐,这事现在能对族人宣布吗?”
陈尚道:“爹爹叮嘱过,不能说,非到入籍之事确定无疑才能告知族人,现在只推说为谋取官职。”
又闲谈会,不觉日暮,陈尚回南楼去,不会又送来封信,是郗超写给陈操之,郗超章草书法秉承其祖大司空郗鉴和父亲郗愔高妙疏散书风,笔意流畅、风致高雅,信中无字提到助陈氏入士籍之事,只说玄、佛之语,谈般若性空、说真如无,又问陈操之见过东山谢安、栖光寺老僧支愍度否?
陈操之看罢信,问陈尚:“郗参军是否说如何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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