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尚掩饰不住内心兴奋之意,说道:“是,父留在建康,等天气凉些再回来,过几日还要再赴建康——”话锋转,用种似埋怨实欢快口气说道:“十六弟,你瞒得好苦,去建康路上爹爹直都不对说此行为何事,直至望见建康城,爹爹才对说起这件大事,可是煎熬路,爹爹说那是对磨砺,这样来耐性就练出来——”
陈操之见陈尚这从容,不急着说结果,就知道定有好消息,便笑道:“三兄现在也是磨砺弟耐性啊。”
陈尚爽朗笑,双眉轻扬,沉声道:“十六弟,爹爹让先回来告诉你声,钱唐陈氏入籍士族有望,与爹爹到建康时,郗参军尚未回姑孰,爹爹持郗参军之信去见贾弼之
谈,待秋凉时会与其弟幼度再次来陈家坞——
随信来还有谢道韫近日画《东山丝竹图》,峰峦叠嶂、楼阁掩映,描绘谢安与客游玩景象,构图、用色都极有水准,陈操之自问不如。
陈操之无画回赠,他画比较满意幅《雾起九曜山》、《羽衣茑萝图》,因陆葳蕤喜爱,就送给陆葳蕤,当即写回书,将新编《卷冰雪文》几十则让那健仆带回去,想想,又用鹅毛笔画角棋枰,出道死活题让谢氏健仆并带去交给谢道韫。
陈操之对谢道韫说秋凉后来访有些奇怪,谢道韫还有自由随处游玩吗?也不好问那谢氏健仆,谢道韫与王凝之定亲否?王凝之二十五、六岁,若定亲,应该很快就会请期、亲迎。
想起谢道韫终生为友之语,陈操之怔怔出神,咏絮谢道韫这样红颜知己是所有男子梦想吧,个娇妻、个腻友,可以吗?
七月初二午后,陈咸长子陈尚从建康归来,陈咸与陈尚父子是端午节后启程赴都,至今两个月,举族挂念,除陈操之之外其他族人又不知族长父子赴都究竟为何事?
陈尚回来,先去南楼向母亲问安,也未及与两位兄弟说上话,便来见陈操之。
人就是要历练,陈尚以前足不出乡闾,吴郡也只是上次陪父亲去过回,读万里书、行万里路,局促乡里书读得再多也只是个小儒,这次随父去建康,见识山川之雄奇深秀、拜访不少以前只是闻名显贵名士,见识大长,气质也变得沉稳涵蕴许多。
陈尚先向陈母李氏问安,陈母李氏问陈尚与四伯这两个月在建康有何要事?陈尚含糊应对,陈母李氏亦未深问,陈尚随即起身与陈操之去书房密谈,二人隔案对坐,小婵奉上清茶后退下。
陈操之含笑道:“三兄辛苦,来回两千多里,路上都要个多月吧,四伯父还留在建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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