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操之便叫声:“葳蕤——”
陆葳蕤上身倾过来,伸手在陈操之手上触,赶紧缩回,说道:“陈郎君,就在你身边。”
陈操之微笑道:“们两个真是痴人。”
小婢短锄与另个侍女用漆盘托两碗豆粥和两碗韭花酱来,陆葳蕤真想与陈操之同案食粥,想想还是不能,只好看着陈操之跟随短锄到侧室去食豆粥和韭花酱,心里有些酸楚,想到与陈郎君这别,又不知哪日再能相见,时心痛得食不下咽。
豆粥和韭花酱因为西晋巨富石崇喜爱而名扬天下,门阀官贵都爱食用,南渡以来,江左带也流行开来,陈操之食罢也觉得味道甚美。
清澈眼神依旧,映着窗外光,可见雪白脖颈上有细细处子寒毛——
陆葳蕤见陈操之盯着她看,有些羞缩,纤指在脸颊上轻轻抚,含羞问:“陈郎君看什?”
陈操之道:“记牢你模样,回到陈家坞把你画出来。”
陆葳蕤又羞又喜,问:“若是陈郎君母亲问起这女郎是谁,那陈郎君怎回答呀?”
陈操之道:“就说是梦中见到,有个月下老人把根赤绳系在左足踝上,赤绳另端系在个美丽如仙子般妙龄女郎右足踝上,那月下老人说,‘陈操之,哪天你遇到这样个女子,那就是你妻,你定要把她娶到,你们会美满幸福’——”
陆葳蕤吃小半碗便放下,走过去见陈操之吃完,很是欢喜,说道:“陈郎君,与道去平湖看荷花吧,如此,才能把这幅《荷池图》画好对不对?”
平湖在梅岭那端,离小惜园有四、五里路,陆葳蕤带八个侍女分乘五辆牛车前去,陈操之也坐辆,绕过梅岭,就见前面个大湖,虽没有钱唐明圣湖那大,但方圆也有六、七里,整个湖呈葫芦型,分南、北两湖,湖畔遍植垂杨细柳,还有大片木芙蓉和木香花,木香花正值花期,那高贵白色、黄色、单瓣、重瓣木香花有着浓郁芬芳,让人感觉湖碧水都是香。
陈操之、陆葳蕤,还有那些侍女都下牛车,站在湖岸看小南湖里荷花,荷叶田
陆葳蕤两眼清亮异常,不自禁地挺直腰肢,娇羞神态美丽非凡,轻声道:“陈郎君——”
陈操之“嗯”声。
陆葳蕤又轻唤声:“陈郎君——”
陈操之应道:“嗯,叫名字吧,答应着。”
陆葳蕤心里快乐焕发到脸上,眼神里有爱情炽热,说道:“陈郎君看透心,常常夜里在心里叫着你名字,然后自己答应着,而现在,你就在面前,叫就应,心里真是快活——陈郎君,你也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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