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不妨对说说到底是什事?”说这话时,陈操之想起他前世次山中迷路,那次足足转五天五夜才脱险。
陈操之从容态度、舒缓语气极富感染力,看着眼前这个有着与年龄不相称成熟心智少年,丁幼微很奇怪自己竟平静下来,只是有些羞愧,毕竟和小郎说这些让她很尴尬,但又不能不说,低眉垂睫道:“叔父要逼嫁人,是钱唐褚氏人,年前丧妻,想要娶做续弦,此人现已来到庄园,正与叔父叙话,据说还请贵客作伐。”
钱唐士族共八姓,全、朱、顾、范为上四姓,杜、戴、丁、禇为下四姓,这个姓褚鳏夫正属钱唐褚氏,与丁氏可谓门当户对,当初丁幼微与陈庆之婚姻是幼微之父促成,现在幼微之父已故,继任丁氏族长幼微叔父深感与寒门陈氏联姻之耻,只怪兄长老糊涂,他急欲消除对家族不利影响,以前是因为没有士族子弟来向丁幼微求婚,现在来个姓禇,可谓正中下怀,肯定是同意,所以丁幼微处境很糟糕。
陈操之神色不动,静静地想会,问:“嫂子有何打算呢?”
丁幼微愣下,忽然醒悟,横眸羞恼道:“操之,你不明白嫂子心意吗?与汝兄恩爱情笃、恨不能相从于地下,又有双可爱儿女,如何还有再醮之念!”
陈操之有着千年后灵魂,对离异、再嫁什没有偏见,不过看着眼前年轻美丽嫂子,难免代亡兄吃醋,不是很愿意嫂子另嫁他人,而且这时代女子再嫁,对前夫儿女就很少能照顾到,这是陈操之不愿意看到,现在听嫂子这说,对嫂子更生敬意,说道:“娘对说起嫂子都是非常怜惜,说嫂子是最好嫂子,宗之和润儿也离不开嫂子——嫂子不用急,会有办法。”
丁幼微叹息道:“决然不嫁,叔父亦不能夺之志,可是担心叔父会迁怒钱唐陈氏,这才是嫂子最忧虑。”
陈操之疏眉微蹙,抿唇凝思。
丁幼微也不说话,静静地看着,似乎很确定陈操之能想出对策,现在小郎就是给她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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