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宣借题发挥说:“史传西施灭吴后与范蠡泛舟五湖,逍遥终老,倒觉得这个‘西施舌’传说更可信,兔死狗烹、鸟尽弓藏,自来就是这样,有些人辛辛苦苦为别人卖命,到头来却被杀害灭口,这事见得多。”
夏侯流苏秀眉微蹙,心道:“他说这话是什意思,什杀人灭口,他察觉到什?”但见周宣很随意地饮酒吃菜,并无戒心,应该是信口所言吧,可怎听起来这不舒服?
这时周宣才知道静宜仙子平时训练他品鉴水味好处,清淡无味之水都能辨出细微差别,那酒菜里有没有异味自然是少尝便知,若是下毒,肯定变味,而且夏侯流苏既然安排胡扬借刀杀人计,自然也不会在酒菜里下毒。
景王目是让周宣死于意外,而不能被看出是谋害。
三痴没有入席,立在周宣身后,看似有点懒散,其实警觉得很,方圆十丈异动都在他耳边。
黄花云尖’不应以竹沥水煎,绩溪水更好,若有苕泉之水就更佳。”
小婢道:“周公子精于茶道啊,去对柳姨说。”碎步去。
夏侯流苏见周宣嫌茶不好,也就不好敬茶,陪客之道,她也是新手,青楼女子谑笑放浪、八面玲珑她还没练出来,而且周宣是她要刺杀猎物,所以就更生涩。
脚步声响,小婢带着个三十多岁妇人掀帘进来,那妇人向周宣万福:“小妇人拜见公子,公子是茶艺大家,这茶确实煮得火候老些,原先直是用绩溪水,昨日取水车在路上翻车,只好用竹沥水代替,其他客人辨不出来,公子嗅便知,品鉴之清,小妇人闻所未闻。”
周宣微笑:“那是周某挑剔,柳姨请便吧。”举着茶盏向夏侯流苏致意:“夏侯姑娘,请饮茶。”周宣倒象是主人。
两个婢女不停地
夏侯流苏心神不宁,陪着喝盏茶,小心翼翼回答着周宣问话,过会便有小婢过来说筵席已设好,请周公子和流苏姑娘移步夜宴。
东阁花厅,排长窗正对着院中素馨,花朵粉红、粉白,在淡淡月色下吐露芬芳。
张香楠木雕花圆桌,桌上摆着坛滩溪白酒,八道菜——醉糟鹧鸪、沙茶焖鸭、芥辣鸡丝、东璧龙珠、鸡茸金丝笋、蘑菇炖银鱼、辣子烹豆腐、凉拌黄瓜,还有样菜叫“西施舌”。
周宣饶有兴趣地问:“夏侯姑娘,这道菜为何叫西施舌?”
夏侯流苏温婉道:“相传越王勾践灭吴后,越王夫人担心西施得宠,便派人将西施骗到海边,杀死后身上绑石头,沉尸海底,从此,那片沿海泥沙便有这种类似人舌海蚌,当地渔民传言这是西施舌头所化,故名西施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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