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流苏将纸条塞在胡扬手心,不动声色地抽回手:“胡公子看看诗题吧,可千万不要让流苏失望。”
胡扬扫两眼小纸条,笑道:“易与耳,易与耳!”
夏侯流苏突然转身,眼睛盯着二十丈外“谢眺楼”下株梨树,微风拂过,洁白梨花片片飘落。
“什?”胡扬见夏侯流苏眼露警惕之色,不禁问道。
夏侯流苏示意他别说话,慢慢向那株梨树走去。
子脸,眉目如画,尤其是睫毛,又密又长,双睫垂下时宛若幽帘盖住双眸,而当睫毛上扬时,那眸光真如秋水晨星,肤色晶莹得近乎透明,整个人象是冰雕玉琢般,没有丝风尘气,手里却把玩着只草编蚱蜢,恬然笑:“胡公子可知流苏求见之意?”
胡扬两眼发直道:“流苏姑娘有事尽管吩咐,小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夏侯流苏嫣然笑,莺声呖呖道:“不知胡公子对夺取诗魁有无把握?”
胡扬又惊又喜:“流苏姑娘是希望小生获此诗魁?”
夏侯流苏羞涩道:“是。”
梨树后伸出只莹白手,摘起树根下朵金黄小雏菊,拈在手里,随即个人影转身离去,但见背影苗条,行步婀娜,是绿裳女子,入“谢眺楼”不见。
夏侯流苏问:“胡公子认得这女子否?”
胡扬道:“不认得,应该是尚香社小姐闺秀,采菊梨花下呢。”
夏侯流苏“嗯”声,心想:“隔着二十丈远,这女子也听不到什。”说道:“胡公子快回去吧,炷香时间快完。”
胡扬恋恋不舍道:“不急,是墨酣斋诗社首领,免考直接上第二层,流苏姑娘,小生对你是倾慕已久,既然流苏姑娘垂青于小生,不如现在就
胡扬信心,bao涨,大言道:“以小生之才,视此诗魁如探囊取物尔。”
夏侯流苏道:“听说京中来位周公子,惊才绝艳,首《春日》诗直闯敬亭山二关,此人是胡公子劲敌啊,诗魁莫要被他夺去。”
胡扬好生后悔让周宣免考过第二关,又不知是哪个饶舌,这快就把那首“有情芍药会含泪,无力蔷薇卧晓枝”传到夏侯流苏耳边,赶紧道:“那姓周是个鄙陋盐商,人物猥琐,论诗才更不是本公子对手,流苏姑娘尽管放心好,小生绝不会让个盐商俗物与你共渡春宵。”
夏侯流苏道:“这诗魁最后关是由出题,先把诗题告诉公子,胡公子好生揣摩作出首绝妙好诗来。”
胡扬只认为这是美人垂青,丝毫不觉得作弊之耻,见夏侯流苏玉手纤纤递来张小纸条,他不急着接纸条,却捏住夏侯流苏滑嫩指尖,色迷迷道:“手如柔荑,古人诚不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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