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原望着不远处承天门,心想:“言官们应该也知道这事吧,轩然大波啊,钟公公他们谋定而后动,很好,借此案太子地位应该再难撼动,晚明三大案,这梃击案是很有必要,不然难保日后不闹出福王夺嫡大乱。”
文震孟低声道:“介子,吴阁老又告罪在家,这是昨日事,又有奏疏弹劾吴阁老,待傍晚们与钱抑之起去看望下吴老师如何?”
张原心知这极有可能是玉河北桥事件延续,吴阁老是被他连累,道:“发生梃击大案,吴阁老不可能还待在寓所,方阁老也要催他入阁视事,们暂时似乎不必去探望。”
……
张原料事极准,内阁直房方从哲待刘廷元走后,思来想去,梃击案关系重大,他独自人在阁中处置此事必被外臣非议,还得让吴道南同来承担责任,当即写封书贴,命人即刻送往太仆寺街吴阁老寓所——
在把梃击案犯人张差供词呈交给司礼监之后,立即返回会极门,在内阁前等方从哲到来,禀明昨夜慈庆宫发生梃击案,方从哲大惊失色,问:“圣上有何谕旨?”
刘廷元道:“初审结果刚呈上去,皇上应该还没看到,下官这就要赶去蓟州井儿峪调查张差此人身世来历,此案绝不能闹大,这就要方阁老主持大局。”
刘廷元向方从哲禀明此事后,即领着数十名军士和差役前往蓟州查案,犯人张差依旧关押在光禄寺,在出城之前,刘廷元让心腹家人把连夜写好两封信送交左军都督府左都督郑国泰和刑部郎中胡士相,请他们务必严密关注此案和朝臣议论,要避免引火烧身——
……
张原于辰时二刻步行来到翰林院时,就见先到那些翰林侍读、侍讲、修撰、编修和庶吉士们都聚在大门前,望着长安街对面高高皇墙在议论纷纷,神情严肃、气氛紧张,张原心悬,上前拱手问:“诸位大人,发生何事?”
吴道南接到方从哲手书,看罢大惊,这时也顾不得要面子等皇帝下诏抚慰,即刻乘轿至承天门,步行入皇城,进午门过六科廊时,六科言官们正在激烈议论,
文震孟蹙眉道:“方才皇城中传出消息,昨夜有*人闯东宫,持梃殴伤数人,现在还不知道太子殿下是否平安。”
张原心道:“梃击案终于发生。”表面上惊道:“宫城之内竟会发生这等事,凶犯呢,可曾擒获?”
侍读学士郭淐道:“据说已抓获,巡城御史已连夜审讯。”
张原道:“此等大案个巡城御史如何能独审!”
郭淐道:“按律例是要交给刑部,由大理寺和都察院派*员参与会审,只是现在情况尚不明,唉,只盼东宫无恙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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