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小声问:“刘廷元认为案犯是疯子?”
朱常洛恨恨地“嗯”声,离启祥宫,愤懑又填胸。
王安问:“那万岁爷又如何说?”
朱常洛压抑着内心不满,说道:“父皇不肯把案子交给三法司审理,想着大事化小,免得外臣争讦——哦,末说过几日会传谕礼部赐母妃坟户三十名、坟园二十五顷。”
王安与钟本华对视眼,微不可察地点下头,王安心道:“小爷之母王贵妃坟园冷落,前两年大理寺丞王士昌等*员也曾进谏,万岁爷不闻不问,今日却突然赐坟户、坟园,显然是为安慰小爷,不想小爷揪住这事,这是小爷从梃击案受益开始,小爷可以不追究这梃击案,可外臣们绝不会善罢甘休——”
人,有疯癫之疾,言语颠三倒四,说甚吃斋讨封、效劳难为,语无伦次,定是疯子无疑。”
朱常洛见这大闯宫梃击案要被定性为疯子胡闹,悲愤含泪,连连叩头:“请父皇做主。”
万历皇帝也觉得这样太儿戏,说道:“这只是初审,犯人到底是不是叫张差,是不是蓟州人还待核实,哥儿莫急,起来说话。”让身边太监把太子扶起来,赐座。
朱常洛道:“父皇,这皇城、宫城警卫森严,个疯癫之人竟能闯过重垣直抵慈宁宫穿殿,若说其中没有暗中相助之人只怕难以服众,儿子恳请将此案交由三法司审理。”这是在来启祥宫路上王安建议。
万历皇帝却不想将这案子闹大,说道:“审理此案监察御史刘廷元已经亲赴蓟州井儿峪,案犯张差是否疯癫很快就能查明,宫廷案件暂不要交给三法司处置,以免那些*员借此事兴风作浪。”
对即将掀起风,bao,王安内心也是惊惧不安,但为太子安危他又何惜此残躯,梃击案定要闹大、要借此案彻底扭转小爷对郑贵妃劣势——
……
陕西道御史刘廷元
万历皇帝既这说,朱常洛不敢再争辩,小坐片刻,便告辞回宫,万历皇帝却又把他叫住,说道:“年前礼科给事中亓诗教上疏为你母亲鸣不平,说什皇太子母葬已有年而膳田不给、香火不供、坟园荒废——你看看这些言官,什事都要管,无非是邀名,你母亲后事朕岂有不放在心上,过两日就传谕礼部,赐坟户三十名、园地二十五顷以供香火。”
朱常洛赶紧跪谢,然后辞出,闷着头就往慈庆宫方向走,王安、钟本华、李鉴赶紧跟上。
王安问:“千岁爷,那刘廷元审案结果如何?”
朱常洛不答,左右看看钟本华和李鉴,这二人伤势都不轻,说道:“你们两个冤沉海底,被疯子打。”
钟本华和李鉴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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