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原仰望四合院上方蓝天,心道:“母亲,儿子已经是状元。”
……
万历四十四年三月小,没有三十日,传胪那日张原还对钟太监干儿子小高说不是二十九日就是三十日去什刹海拜访呢,现在只有二十九日去,明日就是四月初,他要去吏部文选司登记注册,领取相关照牌后就在翰林院修史。
二十九日上午辰时,张原让武陵先去什刹海钟太监外宅,说他将在午后未时来访,因为钟太监在慈庆宫当值,要出来有好长段路,是要事先约好才行。
武陵走后,来福从外采购回来,买是给座师吴道南贽礼,礼部刘尚书琼林宴上已经拜见过,吴阁老那日没参加礼部宴会——
爱呢?”
景徽眨着晶亮眸子道:“有两全其美之策,帮你看小姑姑信,念给你听,你呢,自顾拆张老先生信看。”
张原大笑,曲指在景徽婴儿肥脸颊轻轻弹,问道:“你就是想看你小姑姑写给信对吧?”
景徽赶紧点头,笑眯眼。
张原道:“不行,说过,不得看他人私信,各人有各人秘密,知道吗。”
吴阁老住在皇城西面太仆寺街,从东四牌楼这边到太仆寺街约有十二里路,天气晴朗,阳光明媚,张原没有乘车乘轿,步行前往,汪大锤和来福跟着,汪大锤忠诚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疑问,汪大锤孔
景徽“噢”声,小扇子般睫毛忽闪忽闪着,粉嫩小脸微微泛红,小姑娘有些害羞,因为“秘密”两个字让她想起六岁时在会稽白马山亭子里对张原说话,她那时说要和小姑姑样嫁给张公子哥哥呢,这是她心底秘密,张公子哥哥答应她不对任何人说,张公子哥哥果然很守信用哦——
张原显然没注意到小姑娘羞涩,他立在院中白玉兰下先拆澹然信看,信是正月十六寄出,他去年腊月二十六从京中寄出信那时还在冰雪路上,这路途遥远,通信实在是太不方便,他现在迫切想知道澹然生宝宝情况,但着急也没有用,只有等待。
澹然在信里向张原描述胎儿在她肚里踢蹬,说肚子大得好似塞个大西瓜在里面,还说她胖许多,信写得很长,满是将为人母期待和对夫君思念——
父亲张瑞阳保持着在周王府做掾史长多年严谨,在信里巨细不遗说家里事、阳和义仓事、翰社书局事、盛美商号事,又说山阴附近有多位殷实人家想投靠到张家为奴仆都被他拒绝,乡邻与人争讼请他向刘知县说情他也概拒绝——
张母吕氏在信末亲笔附几句话,说家里人身体都康健,澹然饮食、睡眠都好,让张原安心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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