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舫里,两个男子坐着饮茶低语,见汪汝谦进来,其中个年龄与汪汝谦相仿男子站起身,低声问:“九兄,那张原怎回复?”
称呼汪汝谦为“九兄”男子年近四十,脸精悍之色,是汪汝谦族弟,名汪守泰,为歙县狱吏,甚有手段,另中年士人却只是坐着饮茶,头也不抬——
汪汝谦气忿忿将那书帖递给汪守泰,汪守泰看罢,绷着脸露出笑意,说道:“不怕他贪,就怕他不贪,他想要九兄不系园,那就典给他,这是们翻身良机。”
汪汝谦问:“怎说?”
汪守泰道:“典房是要立契约,是要张原签字画押,还有,等下送银子去们也要大肆宣扬,那些翰社书生听说张原独得万两,心里自不会痛快,若张原要分银子给他们,那就是笑话,坐地分赃吗,这万两银子其实就是个泥潭,翰社人落入泥潭就全臭,再有董公子携银去求张
连小孩子都要勾搭,薛童是那随便人吗,哼!”
美妇“哎哟”声,隔裙揉着小腿,翻白眼道:“你使那大劲做什,抓痛。”揉几下腿,拈颗松子糖放在嘴里,乜斜着桃花眼,问:“你家微姑长发盘上去吗?”
薛童跳过来拿块山楂糕又退回去,迅捷如风,答道:“微姑头发是盘上去,这又怎?”
美妇徐安生腻笑着,说道:“王修微守身好几年,这回终于失身,她那脾气——可不要日后被张家大妇给赶出来,她现在得罪汪汝谦,以后日子恐怕不会好过,唉,放着秦淮河快活放荡日子不过,却要受那拘束,真是傻。”
“胡说!”
薛童怒道:“家微姑过得好得很,介子相公和若曦大小姐都对家微姑很好,倒是那汪秀才要倒大霉,徐姑姑你也会跟着倒霉。”
薛童可不管自己是在徐安生楼船上,想怎说就怎说——
美妇徐安生气得银牙咬,拍案站起身,正待发作,喘息几下,却又坐回圈椅,摇头道:“也真是无聊,和黄口小儿怄什气呀。”瞪薛童眼,说道:“不识好歹货,几次住在家,吃家多少东西,却这与说话!”
薛童无赖道:“是你叫吃,怪不。”
美妇失笑,不再搭理薛童,转头看着船窗外,楼船渐渐驶近湖心岛,岛边有条画舫静静泊在那里,二船缓缓相并,画舫上汪汝谦从架板走到这边楼船,美妇徐安生迎上前,汪汝谦急问:“如何?”接过徐安生递过张原书帖,看两眼,就怒道:“贪得无厌之徒,竟要典不系园,岂有此理!”说着狠狠瞪薛童眼,回到他画舫,画舫随即荡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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