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炳麟道:“是啊,张贤弟尽管来,莫要因为父去京城而裹足不至,也想向介子弟多多请教。”
张原道:“好,有暇就来与王师兄切磋经义。”说这话时看边上王婴姿眼,心道:“据与王师兄几次接谈,王师兄博学颖悟不如其妹婴姿,与王师兄切磋,不如与婴姿师妹切磋为好。”
王婴姿也朝张原看过来,双眉轻扬,开眼微笑。
……
江董氏,三兄也不好参与,你出个远门可是要路引。”
张萼瞪眼道:“秀才不得吗,那纳监去,年已十八岁,可以纳监,千二百两银子而已,等下就去求大父写信给南京国子监祭酒。”
张萼纳监叫例监,未入学良家子弟通过纳粟、马或银钱可以进入国子监读书,就好比后世大学自费生,例监比纳贡要差等,纳贡是指有生员功名通过纳粟进入国子监学习,毕业后可以做些小官,例监只有出行不禁、见本县官不拜特权,还有,例监生可以参加乡试,但只能考次,连童生都考不上例监生想要通过乡试中举等于是白日做梦,纳贡只需两百两银子,例监却需要上千两,折合人民币上百万,绝不是般人家纳得起,万历以后,例监、纳贡几成常制,而且每遇大灾荒或者朝廷需要用钱时,还会降价——
张岱笑道:“你又在挥霍银子,不过这总算是正事,等下也帮你在大父面前美言。”
在茶楼饮茶闲谈会儿,张原回到东张宅第,王思任个仆人在等着,说王老爷请张公子去相见,张原不知何事,赶紧随那仆人来到王老师府上,却原来是王思任要进京赴选,今年是地方官吏考察之年,王思任两年前被言官弹劾罢官,现在礼部要重新起复他为官,三日后就要启程——
四月初,张原与王思任长子王炳麟,还有王静淑、王婴姿姐妹起送王思任上船,东大池码头,艘四明瓦白篷船泊在岸边,河水清涟,垂柳依依,王思任对张原道:“张原,为师祝你明年秋闱高中,为人处事既要有锐气,也要稳健,莫要树敌太多。”
张原躬身受教,依依不舍道:“老师去京城,学生作文无人批阅。”
王思任笑道:“莫说这话,你可谓转益多师,杭州有黄贞父、南京更有焦太史,学问都在之上。”
张原道:“还是王老师最是可敬可亲,学生在王老师这里能学到很多书本外学问。”
王思任点下头,张原这是实话,他二人师生相得,情谊深厚,说是情同父子也不为过,唉,如果说是情同翁婿其实最恰当,说道:“收藏那些书籍和法帖,你要看话尽管来这边借,炳麟今年不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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