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春险些跟头栽那儿,阿哥这都做皇上,还跑来贫民茶馆喝高沫?
叶昭微微笑,说:“听书嘛,就喝这个过瘾,也对味儿。”说着拍拍达春肩膀,说:“怎样,是不是在想,景哥儿还是景哥儿?”
达春点头,又随即惶恐摇头。
叶昭就笑:“诚惶诚恐,可越看你越别扭,本准备发你去巡捕厅当差,你再这德行,直接发你回家。”
达春干笑两声,说:“都听皇上。”心中那种莫名惶恐渐去,多少自然些,皇上,对自己还是那般亲厚。
达春却没想到叶昭句“出去走走”,竟然直接就到天桥。
福日茶馆,麻三说这回书就是“圣德皇帝平南洋”。
北京城里,上街人渐渐多,茶馆也有生气,麻三嗓子有种抑扬顿挫穿透力,茶馆中不时有人鼓掌叫好。
叶昭挑个靠窗座,打量着这些听书人,绝大多数还带着辫子,可也是,马上就剪辫子可也没几个爱听书。
而且北京城,从这茶馆里客人就看得出,满屋子人,几乎全是青袍子,乌黑麻亮辫子,条件好,外面罩上锦绣马褂,戴着玉扳指,以叶昭眼光,见便知多为劣玉赝品。
“听书吧。”叶昭指指台上,麻三等都是熟人,昔年说自己写段子,西方科技种种,被人打吐血,数年不见,斗转星移,却不知道他还记得自己?
身侧侍卫,躬身递上张纸条。
是军报,想是刚从大内转过来。黑龙江北岸,出现罗刹人步兵,经多方打探,此次东来罗刹人兵团在五千人左右,其中哥萨克骑兵大概千余人。
叶昭终于长长出口气,新朝总算获得喘息之机,现今最担心,莫过于俄国人孤注掷,征募大量陆军源源不断开来西伯利亚,虽说漫长补给线是个大问题,但沙俄西进遇阻,若倾全国之力,铁心和中国开战,新朝虽有地利,却也是件大麻烦事。
现今看,俄国人虽终于派遣来步兵团,却
北京城,自然是未来政治中心,这风气啊,可就得慢慢来,越是皇城根下人,越是固执,总是高人等样子。可不如南方人开明。
叶昭又想到女子放足问题,其实这些年,有女子运动兴起,加之教育,各种新闻纸舆论潜移默化,缠足问题得到定程度遏制,尤其是新兴商人、工薪阶层,第二代缠足越来越少。
但不可否认,传统力量是强大,靠潜移默化慢慢影响,想在全国范围内杜绝缠足,只怕会是个相当漫长过程,要不要加入些强迫性因素呢?
叶昭默默思忖。
“爷,您高沫!”伙计高声吆喝着,送上两大碗高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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