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肇庆横春园,偏厅里,只坐胜保和学政田贵两人。
田贵等半晌,见胜保直沉默不语,不禁奇道:“藩台和盐运呢?”自是问布政使唐树义和盐运使马辅辰。
胜保淡淡道:“回广州!”
田贵勃然变色,气得胡子翘老高:“真没想到,真没想到,他们也是这般,也是这般!胆小如鼠,见风使舵!无耻之尤!无耻之尤!”
前般,俊脸含笑,就这漂亮脸蛋,迷惑多少人?多少人误以为他是小白脸,少不更事?凭着运气博来功名?可又有谁能看透这漂亮秀气少年?
“军门,受惊!”叶昭笑着示意黄梁维饮茶。
黄梁维长叹口气,终于泄气皮球般靠在椅子上,有气无力道:“要杀要剐随你!”费这许多力气将自己抓来,又岂会轻轻放过自己,纵虎归山?
“军门,今日还称呼你声军门,但从明日之后,你就是介布衣,在广州服刑,同李臬台商议过你案子,准备引入新法,判你三十年徒刑,若狱中表现良好,或许会减刑,现今乱世重典,但军门曾是广东梁柱,身试新法再好不过。”
“任凭处置,黄某没话说。”到现在,黄梁维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听着这稀奇古怪什三十年徒刑,心里不明,但也不必多想。
“他们以为景祥就会轻易放过他们?哼,打得好如意算盘,就看他们怎死!”田贵拍着桌子,吹胡子瞪眼睛。
胜保心里轻轻叹口气,景祥做事这般狠辣,这广东*员,哪个不怕?就算被景祥拿权,总还有位子发付,可若似黄梁维般,那可真是生死不知,两相权衡取其轻,自己这码头,想想都气馁,就算自己,又何尝没有萌生退意?
田贵越说越气,接着道:“惠州、雷州、高州三府府员,加之以前惠州府、南雄州,都写来书信,不再跟咱们联名
叶昭嘴里臬台自然是按察使李蹇臣,叶昭心目中这官职相当于广东法院院长兼检察院院长,正全力帮叶昭拟定地方律例。
怎处置黄梁维叶昭也很是思量番,革职拿办,若流放或者贬为平民,只怕回头六王就会启用他,那可就真是纵虎归山,毕竟自己仅仅能控制广东省,甚至现在这省之内,还有胜保集团与自己作对。
是以将他囚禁在广州是最好办法,至于他人头,来砍未免显得自己,bao戾,二来留着还有用处,洪门余孽如此憎恨黄梁维,自己完全可以通过黄梁维引蛇出洞。
看着黄梁维副生死安天命坦然,叶昭微微笑,道:“若重新再来,倒愿意与军门做朋友。”
黄梁维心下叹,险些服软求饶,但终究忍住,不能失气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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