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要开。”晏将阑心想,“真好。”
花开花落,叶落归根。
就连朵野花也有存在意义,可他却没有。
自从十岁后,他就不再为自己活着,时隔太久已经忘记当年那纯粹、不为目无忧无虑是什感觉。
晏将阑看花许久,仰着头看着盛焦。
和上次心境全然不同,晏将阑脑海空白,情感依然被束缚着,就算顺着熟悉又陌生台阶步步往上,心中空洞得可怕,丝毫情绪都调动不起来。
晏将阑突然觉得阵恐慌,前所未有地意识到自己可能真出问题。
明明切旧事早已过去,他却好似被孤零零人扔在那满是苦楚和绝望从前,完全不知道要怎摆脱这种糟糕情绪。
记忆像是神出鬼没恶犬,始终萦绕在他脑海中,趁他不注意便会冒出来猝不及防狠咬他口。
盛焦陪着晏将阑爬上晏温山,见他始终迷迷瞪瞪宛如身处梦中,默不作声地将行芥放在处空地上,倏地化为座清雅小院。
态,但没想到似乎越逃避地将那些负面情绪强行压下去。
等到猝不及防寻到个宣泄口爆发出来时,定会把晏将阑往深渊又推步。
本来还要半个月才能晃悠到晏温山,盛焦催动独角兽和灵芥,只用日半就到晏温山。
晏将阑又恢复到之前什都提不起精神状态,恹恹睡整日。
再次醒来时,行芥外大雨倾盆,像是断线珠子似往下滴落。
盛焦心间全是花开声音,始终让他心安。
晏将阑想:“得为他活着。”
这个念头浮上心间后,晏将阑像是终于找到下半生目标,难得振奋起来。
见盛焦冒着雨正打算将屋舍修缮,他忙起身噔噔噔跑过去,踮着脚尖将伞撑到盛焦头上遮着,自己反倒半边身子都湿透。
盛焦蹙眉,打个避雨诀在他身上,道:“不必,你在那坐着。”
晏将阑却不进去,抱着伞柄蹲在那迷茫地看着面前废墟,眼眸放空不知在想什。
盛焦没有去问,用灵力将晏温山废墟上藤蔓全都催化为灰烬,露出原本破破烂烂地基和些许废旧屋舍。
晏将阑眸瞳轻轻动,但很快又化为死灰般寂然。
好像身处场梦境。
晏将阑听着耳畔落雨声,微微垂眸看向脚下朵含苞待放野花。
盛焦将行芥停在晏温山台阶入口,打开雕花门撑着伞在外面,轻声道:“走上去吗?”
晏将阑迷茫道:“到?”
“嗯。”
盛焦并没有直接让行芥入山顶,也没有布避雨诀,伸手将睡得迷迷瞪瞪晏将阑扶出来,撑着竹骨伞挡住遮天蔽日大雨。
仰头看去,便是晏温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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