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他竟有些分不清自己到底身处无间狱，还是重回
人间。
见夙寒声神情不太对，崇珏蹙眉，两指并起抬手朝他眉心探来。
夙寒声瞳孔倏地张大，突然往后
撤，下意识拍开崇珏
手。
“啪”声脆响。
崇珏顿。
“人性本善。”崇珏轻声道，“万物有灵，不该枉顾性命。”
夙寒声愣，怔然抬头看他。
琥珀眼瞳时通透涣散，仿佛在透过面前这人看向无间狱那灼灼烈火。
前世黑衣崇珏喜欢从背后拥他入怀，用那只骨节分明又宽大手握住他手指细细摩挲，笑意低沉地哄骗他。
“人性本恶啊。
崇珏道：“前几日，为何要对戚远山下狠手？”
“是是……”夙寒声脱口而出后，后知后觉崇珏问题，蹙眉道，“……什
？”
崇珏：“戚远山。”
夙寒声心中不悦：“叔父在说什，
不懂。”
“几句口舌之争，不至于要人性命。”崇珏道，“你也懂这个道理。”
回，看着乖乖巧巧，还牵着徐师兄袖子颠颠地跑，没想到啊，竟是个吃人不吐骨头——不愧是闻道学子，太有前途。」
「悬壶斋女修好多被赵与辞纠缠过，落得这个下场当真是报应不爽，活该，啐。」
罪魁祸首夙寒声不知道自己引起轩然大波。
他被崇珏带到佛堂，乖乖地跪坐在蒲团上，注视着崇珏在那点香。
今日崇珏帮他撑场面——虽然还是不可避免地被扣分，但到底免大师兄顿打，夙寒声难得温顺，觉得等会无论崇珏教导他什，他都乖乖点头，谨记于心。
夙寒声肩膀微微发着抖，怔然看着崇珏许久，仿佛从场噩梦中惊醒似，脸色苍白地喘息口，
“万物皆污浊，他们要伤你，你便杀回去。杀到他们怕，自然无人敢欺你辱你。
“萧萧，你说对吗？”
“萧萧。”
崇珏突然道。
夙寒声猛地打个哆嗦，茫然看着面前身白衣须弥山世尊。
……所以今日手下留情。
否则无人管他，夙寒声早就操控伴生树能瞬息将赵与辞开膛破肚，神仙难救。
崇珏并不怪他今日闯祸，相反他看出这孩子并非骨子里带着恶，那乖戾行事是能被教导过来，只要足够耐心。
夙寒声垂着头不吭声。
他本以为戚远山和“夺舍鬼”之事，已被他们默认翻篇，他都没再翻旧账，此人怎还旧事重提起来？
离崇珏太近，那股重新泛上来冷意再次被强行压下去。
夙寒声终于舒坦些。
崇珏将静心香点好，终于在香线氤氲中淡淡抬眸，轻启薄唇。
夙寒声心想：“来！”
直接是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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