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尔衮若有所感,他指着王得仁尸体说:
“不意流贼中也有如此忠勇之人,这样忠勇将军,虽然是贼,但也不必戮尸羞辱。硕塞,你命人去给这员贼将树木碑,挖坟安葬吧。
将来平定中原以后,大清也需要有这样忠勇汉将屏藩朝廷,才能保有江山社稷啊。”
硕塞心里对多尔衮所说话很不以为然,硕塞是满洲宗室郡王,又是藏传佛教信徒,他不仅对于汉人战斗力不屑顾,而且对于过去范文程、洪承畴甚至皇太极都再强调过汉人文明,同样感到不屑顾。
硕塞精神世界是被藏传佛教文明和世界观支配,在他眼中,像王得仁这样顽抗贼将,就应该极尽羞辱,最好还要使用些密教仪式进行镇压,使得该贼百世不得超脱,
留城大营已经被清军完全平毁,沛县也已经被博和托攻克,虽然尼堪追击谷可成路上,遭到顺军反击死伤不少,但伤亡多数蒙古外藩兵和绿营兵而已,反为大清稍减塞北贼及幽燕贼而已。
“关系南北徐州已经在望。”
多尔衮驻马不前,心中踌躇感却又加倍地增强。他纵马驰过已经被大火烧成片废墟留城大营,营地里遍野横尸,清军士卒和大顺军战士遗体交错横置于处,尘归尘、土归土,谁又能想到在天前,他们还在白刃相拼、以死搏斗呢!
“此人便是王得仁。”
清军在留城大营和沛县县城都俘虏些顺军士卒,人数总计大概是两百余人左右。敌人顽抗和不愿投降,烈度之高,都让奉命指挥清军进攻留城博和托很感吃惊。
硕塞指着王杂毛尸体,对多尔衮说:“殿下,此人就是在留城大营中顽抗到最后绵甲贼将。据俘虏所说,他将王得仁,按贼中军制乃是果毅将军,相当于明军副总兵。
据博和托所言,此贼将极其悍猛,不仅杀伤绿营兵甚多,还手刃真正满洲大兵数人,军中因此愤慨异常,最后还是放箭将他射死……可惜让这贼将死得太轻松!不若戮尸以解军将士久攻之苦?”
硕塞是皇太极第五子,理论上来讲他应该更亲近于豪格。但硕塞又是镶红旗人,在八旗内部立场比较微妙,与多尔衮关系也不算差。
多尔衮下马走到近处,他观摩着营地里遭到清军平毁以后景象:
以王得仁那满身是箭矢尸体为中心,向四面八方散开来,全都是当面皆伤“闯孽流贼”尸首。在这些尸首在外围圈,则是不少冲上来要歼灭流贼清军士卒尸体,以数量计算,在留城大营最后战斗阶段,清军又付出百余人阵亡代价,才消灭王得仁和他身边几十名亲卫将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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