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森不懂洪士鲲为什刚进到画舫里,就好像揣着股很大火气。
可郑森自己也很无奈,他苦笑说:“不瞒化鹏兄,弟之所言,并无半句虚假。家父……家父在潞藩和福藩之间始终犹豫不决,而且他觉得陛下凶危大事,还没有确定,这时候如果就急着策立新帝,很容易就触到陛下霉头上面。”
洪士鲲不敢置信,郑森父亲郑芝龙是东南枭雄、海上霸主,现在几乎独霸福建省,无论财力、军力,其实都远远在高谦、黄得功、刘良佐三镇,还有马士英、黄鸣俊这两位督抚大臣之上。
以郑芝龙能力和胆魄,怎可能到现在还在犹豫不决,不光是没有下定决心到底是支持福王好,还是支持潞王好,居然连对崇祯是生是死,都还没下定论!
崇祯究竟是生是死,在南北消息断绝现在,那不就只是南都巨头们句话而已吗?
郑森挽着洪士鲲手,走入画舫小室里面,好几名美艳绝伦少女正在吹奏乐器,室内陈列精致,案板上则放满珍馐和美酒。
香气弥漫,让闻习惯江北血腥味洪士鲲很不习惯,他打个喷嚏以后,才对郑森说道:
“大木,你知道此行所为目吧?”
郑森本来还想和洪士鲲“只谈风月,不谈国事”,没有想到这个经历豫东淮徐种种惊变史可法幕僚,已经和当年同自己在南安县学读书时,气质完全不同。
洪士鲲雷厉风行地直点主题,郑森无法,只好做下来,命画舫上奴仆和龟公收拾酒水,回道:
郑芝龙怎会昏聩老迈到这样地步?
郑森也知道,要让洪士鲲这样有胆魄志士相信,曾经让大明朝东南海洋为之头疼
“史公是南京众望所归位天人,留都名流早等着史公回来……”
洪士鲲直接打断郑森话头,径直问道:“天下纷乱,北方战事已到千钧发时候。现在虏与寇相持不下,正是朝廷中兴大好机会,就不要说些敷衍话语,们直接来谈吧。大木,令尊意见如何,究竟属意潞藩,还是属意福藩?”
郑森确实想不到洪士鲲变化这大,他愣会后,终于换副表情,皱起眉头沉声道:
“若说家父无所属意,化鹏兄相信不相信呢?”
“这怎可能?”洪士鲲根本不信郑森所言,“潞王监国,福王总戎,现在天子生死不明,谁能先临机定策,抢先步拥立某藩继承大统,那就是定策元勋。定策是目下南都最重要桩大事,令尊拥福建省之地,富比王公,郑鸿逵郑总兵又在江南,怎可能没有属意对象呢?大木,不要同再打机锋吧?如今天下都糜烂成什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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