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虏公然以臣仆,以府主为隶奴,居然要们为其攻城略地,真不啻于大笑话!”
顾君恩半信半疑地从桌上把致书拾起,念道:
“大清国皇帝致书于明国西地之诸帅:朕与公等山河远隔,但闻战胜攻取之名,不能悉知称号,故书中不及,幸毋以此而介意也。
兹者致书之时,朕已分遣多罗饶余贝勒阿巴泰、内大臣图尔格领兵入关,欲与诸公协谋同力并取中原。明国同为尔大敌,朕已令阿巴泰等官备得银十万、金千,绫罗绸缎不计其数,犒赏诸公。
倘公等为前驱,荡平明兵,则国兵混区宇,定当中分天下,富贵共之矣,不知尊意如何耳。惟望速驰书使,倾怀以告,是诚至愿也。”
清军正从砀山县附近悄然渡过黄河,刘良佐不战而逃为谭泰、鳌拜、李国翰、遏必隆等几支清军部队创造非常有利窗口时间。
而谷可成此时则被自己谨慎所制,他过分在意唐通和阿拉腾这两个清军使者,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当面黄河对岸上,因此放松对于砀山县以东河段监视——当然砀山县以东本来就是明军控制区,谷可成想要监视到这段黄河河防情况实在困难。
所以放任清军渡河南下责任不应该由谷可成来背,清军能够这样快速、从容地渡过黄河,完全是因为刘良佐不战而逃导致。
被谷可成派回马牧集附近闯军本阵报信李玮群,他虽然也并不知道清军已经渡过黄河,但仅仅是清军派遣使者过来消息,就引起李来亨高度重视。
李玮群还把部分清军在黄河北岸鸣炮示威情报,也全部回禀给李来亨。
顾君恩每念出句,周围楚闯将领们脸色便多难看分,他刚刚念完,方以仁就骂道:“戎狄好诈力,不可轻信。何况东虏纯视闯军为臣仆,居然要们为其前驱,这如何叫人能够忍受?”
郝摇旗也撇着嘴巴,点头说:“管队,这些塞外骚鞑子是发什昏?咱们连明朝皇帝都瞧不上,谁还去瞧他
闯军诸将不得不提高警惕,高度重视起这股突然冲进闯、明战场之中生力军。
“东虏来使是何意?”
顾君恩急匆匆问道,李来亨则把李玮群送来清军致书大略扫过遍后,先交给方以仁阅读,接着对顾君恩说道:
“东虏致书中意思,是要以白银十万两、黄金千两,其他丝绸绫罗五千匹,用这笔所谓饷银,让们为东虏前驱,帮他们杀灭明军。”
李来亨轻蔑地冷哼声,方以仁看过致书以后,则反常态,他素来是个深沉如水、喜怒不形于色性子,此时却将清军致书狠狠摔在桌上,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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