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国之垢,是为社稷主;受国不祥,是为天下王。
承担责任,是统治者必须具备品德。如果放弃承担失败责任,也就不配享有成功果实,李来亨想到崇祯,他能成为那种没有担当人吗?那种没有担当人,又怎能在闯军中立足?
“苗将军快起来,枣阳之陷,责任全在人之身。”李来亨叹道,“只想着如何诱敌深入,想着要弃守枣阳,却没有想过如何维护百姓安宁。以前义军全靠老百姓帮助,才度过艰难岁月,现在形势才好转多少?就忘记军民百姓!”
少虎帅啪声抽自己耳光,诸将全都吃惊,张皮绠赶紧抓住李来亨右手,劝说道:
“节帅,左兵来得这快,们没想到,乐山先生和顾先生也没想到。在战场上难免会出纰漏,胜败本是兵家常事,这也是节帅教啊?枣阳之陷是们全部人责任,怎能算在节帅人头上?”
李来亨是在合河店南面个小村子里,见到苗里琛和蔺养成。蔺养成早李来亨步,率领他那支鸟枪换炮蔺营,先行北上接应苗标,他们是在桐柏山南麓汇合,然后击退左军支偏师追击,才保障残兵安全。
苗里琛这个沉默寡言老实男人,在李来亨面前露出羞惭神情。他衣甲凌乱,身上还带伤,可见到少虎帅就忙不迭地跪在地上,用力磕头,语含悲痛道:
“枣阳军民百姓……全都怪,全都是无能,致有此败。枣阳军民又遭左贼屠戮,不知道死难多少人,这几天闭上眼睛就能看到冤死百姓来向索命。”
蔺养成并非闯军嫡系,虽然他对李来亨已经表现出足够忠诚,但还并不适合在这种场合发言,只好尴尬地站在边,口中小声念叨着“节帅做主”。
李来亨摇摇头,他同样面带悲痛,他在半途中已经获悉左军为夺船而屠戮枣阳百姓消息,怎能没有几分愧疚和罪恶感呢?
李来亨闭上眼睛,用双掌拍拍自己脸颊,缓缓道:
“不用多说,枣阳之陷、百姓被屠杀,责任就是在身上。此战之后,即便胜利也会给大元帅写信,请大元帅处置用兵失当。”
同李来亨起率领
毕竟战于随州,就是李来亨最后拍板计划。而战于随州,又势必要放弃枣阳!
以左军军纪,在李来亨听从顾君恩建议,放弃枣阳时候,就等同于放弃枣阳百姓生存权。
不杀伯仁,伯仁因而死。
固然枣阳没能及时组织军民撤离也是个失误,可苗里琛只有标步兵,岂能抗衡数万左兵?又岂能担起枣阳百姓被屠杀责任?
这些责任本就应李来亨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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