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过语气十分平淡,但却讲述着个十分惊心动魄故事。他父亲、李自成大哥,是怀抱什样心情,在债主家门口z.sha呢?
“所以后来老掌盘被艾举人逼债时候,就跟着大伙,干脆将那艾举人杀,绝不重蹈爹覆辙。来亨,朝廷收那多赋税、将军们那有钱,为什会欠饷呢?边军不是用来对付边墙外鞑子吗?他怎就把刀口对准百姓呢?”
李来亨知道,天启年间,因为熹宗朱由校修建宫殿三大工、辽东战事不利,使得明朝财政状态急剧恶化。九边边军欠饷严重,光天启六、七两年,欠饷就多达四百余万两。朝廷腐朽崩溃,又岂始于崇祯年?反倒是崇祯初年户部尚书毕自严,兴办军屯、核查地亩、令商人运粟实边,稍稍阻滞点明朝崩解速度。
这是朝廷整体腐朽透顶造成,李过问是问不出答案,光是朱家帝子宗室开销,就占到朝廷总支出半以上。朝廷钱去
熙攘,人情沸腾,所为何事?
不过是个容身之所,碗活命稀粥,个可有依靠家人罢。
“义父……”
李来亨微微咬着嘴唇,从胸腔深处,发出声音很轻句“义父”。虽然声音如此轻微,但这却是他第次开始将李过这个便宜老爹,同“父”这个沉重字眼,真正联系成体。
“义父……你为什选择造反呢?”
不知为何,李来亨突然问出这个问题。他有些愣神,为什要问出这种没有意义问题呢?但他也确很想听听李过答案,不是那种跟随李自成答案,而是独属于李过答案。
“哈……爹叫做李自立,他也是咱们老掌盘大哥。”李过微笑声,他提起往事倒并无苦涩,脸上只是种单纯回忆过往神情。
李过坐到衙门庭院中间,只低矮石椅上,他用食指指节敲击着椅面,慢慢回忆道:“爹比老掌盘大很多,还小时候,每天不懂事,不好好放羊,整日只是跟着自成到处玩耍。哈哈,,那真是段荒唐日子。”
他大概是回想起童年时和李自成起玩耍幼稚日子,禁不住放声大笑两声,“哈,再后来,大概是在天启年间吧,不知怎回事,边军欠饷越来越厉害,常有些哗变边军士兵,劫掠延安府带。”
“爹本来是帮家大户老爷放羊,有回不幸遭遇上哗变士兵,羊群都让乱兵杀光抢光。老爷惹不起乱兵,便把罪都怪到爹身上,硬要他赔付羊群全部损失。他个放羊人,哪陪得起呢?只好在老爷家门口自尽,那户老爷人家怕再惹出什事端来,就不再追究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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