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栋楼住得都是夜猫形生物,打麻将,搞音乐,玩游戏,不到凌晨基本安静不下来。半夏本来早已经习惯在各种喧闹声中迅速入睡。
今晚却不知怎,总听着那隐隐约约歌声,做着浑浑噩噩梦。
她在梦里看见少年时期自己,为条裙子跟着母亲去工地背黄土。
那时日头很晒,母亲在她斗笠下披条毛巾。
山里刚刚采下来土被装进箩筐里,她用瘦弱肩膀背起沉重箩筐,往卡车方向走。肩膀被背带磨得生疼,被汗水浸透毛巾搭在肩膀上火辣辣片,难受得她想哭。
,没有爸爸。当然也曾经有过那些不切实际幻想。想父亲有天,能突然出现在身边,陪着玩耍,赶走那些欺负和妈妈人,给带来依靠。”
“有次老师让参加场比赛,看到别同学爸爸带着她去商店里买条漂亮小裙子。也和妈妈闹,没脸没皮地闹腾。妈妈就带着去工地背黄土,们俩背三天,才换来那条华而不实裙子。但却因为拉伤手臂肌肉,反而输比赛。”
“从那以后,就知道不值得,幻想拥有个不切实际人来依靠,是多不值得事。”月色里半夏突然笑声,“当然,那贵小裙子也不值得。”
银色月光下,墨黑守宫安安静静蹲在枕头边,认真倾听,是位合格听众。
“小莲你知道吗,上次去班长家,出来时在门口遇到她爸爸。她父亲显然偷听们对话,特别认真地和道谢,还把送到门外,说希望和小月能成为朋友。”半夏枕着手臂,在月光里翻个身,“小月总说她羡慕,其实她不知道也很羡慕她。她就像月亮样,闪闪发光,穿着漂亮小裙子,在父母注视下走上舞台,拉出那样骄傲又漂亮音色。”
“耍赖,撒娇,在们家,都是没有用。”走在她前方母亲说,“你没有可以依靠人。你想要裙子,只能用自己汗水来换。”
那之后过不多久,母亲就住进医院。苍白病房里,坐着苍白母亲。
“小夏,从今以后,就真只剩你个人。你想要切,只能靠你个人独自努力。”
夜半时候,
“她是月亮,是野草。不过觉得野草也没有什不好,自由自在地,还能和小蜥蜴做朋友……”
屋子里谈话声音渐渐小,睡在月光中女孩发出匀称呼吸声。
片刻之后,隔壁屋子里,亮起电脑灯光。
睡梦中半夏,总感觉听见隐隐约约歌声。
那歌声不知从何而来,又轻又柔,绕在心头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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