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月小时候在戏班子过活,会些缩骨功夫,他闭着眼鼓捣半天,然后挣脱缠手麻绳,握着手腕上勒痕冷声道:“他死,闵上善肯定拉着你块儿死,你现在最好求爷爷告奶奶,保佑闵思行长命百岁。”
“活倒是好活,得看是怎个活法。”
萧凤梧凑到他身边:“来,帮把绳子解。”
秦明月把推开他,嗤笑道:“还是绑着吧,省兴风作浪没个消停!”
说完从地上起身,走到窗前用手捅破层纸,看见闵家下人端着水盆子来去匆匆,里头水都带着腥红,门口还有两个看门打手,不由得眉头紧皱,陷入沉思,然后看向坐在地上萧凤梧问道:“……你不会真给他下毒吧?”
自古官商勾结,闵上善能坐稳今天位置,背后少不知县帮助,他平日没少往县衙进贡打点,左右今日那多人都看见闵思行与萧凤梧起冲突,闵上善只要咬死萧凤梧暗中谋害,知县自然是偏着他。
萧凤梧被两个家仆钳制住双手,老神在在,似乎也没想挣扎,倒是秦明月,哗下站起身挡在他跟前,对着闵上善冷声道:“自古判案拿人都讲个真凭实据,闵老爷仅凭些风言风语就避开官府擅自抓人,是不是不大合规矩?”
闵上善根本不将他放在眼里,闻言双眼精光四射,眯起时候带几分狠辣:“就算不合规矩,如今也做,你大可上县衙找知县评理,闵某人绝不拦着!”
萧凤梧也道:“又不是不回来,你先让开。”
秦明月见惯豪门大族阴私事,杀个没权没势人又有多难,尸骨袋绑着花岗岩,扔进湖里几十年都浮不上来,只觉得萧凤梧去定然是没有活路,哪里肯让。
萧凤梧背靠着柴垛子:“您高看。”
秦明月闻言陡然陷入沉默,然后走过来给他解开绳子,低声道:“别耍性子,知道什就赶紧说出来,别老自己憋在心里,也跟着七上八下不安生。”
萧凤梧想想道:“……其实
闵上善不愿多费功夫,袖子凌厉挥,裹挟着冷风:“起带走!”
这下可好,全军覆没。
闵家现在是团忙乱,二人被蒙着眼睛从后门带入,隔着老远就听见前院传来嘈杂声,丫鬟家丁来去匆匆,期间还夹杂着男女老少震天响哭腔,仿佛死人般。
萧凤梧感觉自己被推进间柴房,鼻翼间满是木材浮灰味,他听到有人关门落锁声音,摸索着靠墙蹭掉蒙眼布,片刻适应过后,就见秦明月正臭着张脸,盘膝坐在地上。
萧凤梧乐,双手被反绑,靠着门听听动静:“哟嚯,闵思行那短命玩意儿不会真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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