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凤梧道:“莫说爷爷他驾鹤西去,就算有天唐大公子你两腿蹬死,小爷也还是这幅德行,这辈子都改不得咯。”
众人心中齐齐唾骂,狗改不吃屎!
这唐涉江说来与萧凤梧渊源颇深,当年萧凤梧随自家商队外出见世面,岂料途行山中,见帮子横匪欺辱良家妇女,顺手搭救,没成想惹上桃花债。
那被救女子正是许家小姐许成壁,她上山拜佛不慎被山匪劫去,经此事,对萧凤梧芳心暗许,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枯等几年也没能感化那颗铁石心,后心灰意冷,这才嫁唐涉江,也算夫妻恩爱。
有道是情敌相见,分外眼红,唐涉江倾慕许成壁已久,虽说终于遂得心愿娶进家门,但到底意气难平,只道萧凤梧比茅坑里臭石头还不如,寻常人家遭逢巨变尚且哭上哭,他倒好,整日嬉戏取乐,毫无半分悔改之意。
。
初春三月,满城风絮,萧凤梧敞着衣襟,盘腿坐在间茶楼外栏杆边上,还是身绣银饰玉富贵衫,风姿俊秀,但明眼人都晓得,他现在已穷连叫花子都不如,连个落脚地方都没有。
“十六郎!怎在茶馆外坐着不进去,好生凄凉,兄弟请你吃碗水酒如何?”
有那好事,故意上前欺辱,以前唤他十六爷,现在叫他十六郎,就像封入冰鞘中刀,又冷又厉,张嘴能刮擦掉半斤皮肉。
萧凤梧不气反笑,饶有兴趣抬眼,双手抱臂靠着柱子站起身,绣着山牙海水纹云缕靴轻巧踢,脚边鸡蛋大石子就嗖下带着破空声打过去,不偏不倚砸中那人嘴,但见他捂着嘴闷哼声,再放下手时,排牙个个都被“拦腰截断”,血水混着唾液糊满嘴。
见无热闹可看,众人也都散去。
名梳着妇夫人发髻女子偕同丫鬟从胭脂铺子里走出来,裙摆掠地,亭亭袅娜,
萧凤梧哈哈大笑,下摆掀,土匪似单脚踩在栏杆上,张狂不减半分:“如何,还要请爷爷吃酒水吗?”
那好事者恨不得扑过去揍他顿,但又实在痛惜自己牙,指着他口齿不清骂几句,着急忙慌找大夫去。
此时名青衫公子从人堆里走出来,面色不善睨着萧凤梧,眼含敌意:“萧凤梧,本以为萧老太爷驾鹤西去,你这性子会有所收敛,岂料变本加厉,愈发目无王法起来,还当你是从前萧凤梧吗?”
最后句质问中难藏讥讽。
萧凤梧闻言拍拍袍角,放下腿来,仔细打量那人眼,然后更乐:“今儿个是什好日子,个二个都找上门来,原来是唐公子,失敬失敬,你成婚之后,这爱管闲事毛病还是没改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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