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这人口中得知秦鹤白为什抗令不回真相——惊寒关内爆发瘟疫,秦鹤白为不使军心大乱就封锁消息,将染病军民都隔离治疗。
然而他不能告知朝廷,因为爆发这样疫病,朝廷为免除后患,都会宁杀错不放
最后先帝派出掠影卫终于将他擒拿回京,入朝那天阮慎看着他,这人身血污狼狈不堪,丝毫不见北侠豪气潇洒,也不复护国将军威武霸气,只有傲骨依旧,目光如炬般扫过每个人,最终落在阮慎脸上。
他们终于再相见,却是在这样情况下,这次不再论成败输赢,只道是非生死。
阮慎就像闻到血腥味水蛭,疯样追着秦鹤白咬,恨不得咬下他所有功勋地位,剥开铅华荣光,把他重新打回介凡人,滚回江湖再也不见。
可是从头到尾,任其他人你来往地辩驳,秦鹤白都没有正面接过阮慎句话,他依然不觉得自己是错,抿着嘴唇慢慢站起来,任凭责骂压身不曾认错,哪怕棍棒及膝也不再跪。
他终于撕开隐忍已久虚伪,露出明晃晃质责。
壶热茶也凉透,才道:“因此……必须先斩除秦鹤白,让陛下不必再因此忌惮,才能保下二皇子?只有二皇子被保全,才能继续与其他皇子党派角力,保证朝堂平衡?”
顿顿,阮慎颤声问:“别无他法?”
阮清行道:“你有个晚上时间做选择。”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亦或明知不愿为而为之。
阮慎想整整夜,把细枝末节、大事小情都想得清清楚楚,最后还是徘徊在这两条路间,莫名便想起当年在边关时候场景。
阮慎觉得,这蠢货是在找死。
最终,阮清行上朝成压到秦鹤白最后根稻草,他输,在这场政斗里输得败涂地。
阮慎受命让人把他拖出殿外打八十棍,双手紧攥成拳,指甲嵌入手心而不觉疼。
他只是看着秦鹤白,想:“蠢货,疼为什不叫声?”
秦家百三十六人全部下狱,那天晚上阮慎在天牢外徘徊大半夜,终也没进去,反而是遇到掠影统领顾铮。
三十六路锁龙枪气势如游龙出海,他单枪匹马浑身浴血,已是战场不败神。
秦鹤白生因何而战?为国为家,死而无憾。
阮慎终于选择最不想选路。
当朝弹劾,众人俱惊,他前半生所有飞扬跋扈,都比不上这日咄咄逼人,逼得秦党无言以对,也把他自己逼到不能回头绝谷。
帝王大怒,连发诏令而不见回转,更是坐实他不臣之事。阮慎急得火烧眉毛,只要他回来,必定是粉身碎骨保他全身而退,可惜不知道秦鹤白到底是搭错哪根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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