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贞看着手中奏折,“推恩令?”
“正是,准令诸侯推私恩分封子弟,嫡长子承袭王位,其余子弟分割部分土地为列侯,侯国同县,归与各郡管辖。名义上称作施恩惠,实为削弱其势力。”
“即使听来光彩,手段也算是柔和,但终究是触及他们利益,真不会激起反抗吗?”李延贞问。
苏世誉道,“因此臣现下才不将命案与淮南王关系公布。”
“理当如此。”苏世誉淡淡道。
“那朕可是痛失臂膀,”李延贞搁下奏折,“苏行既畏罪z.sha,何必连坐亲属,况且不知者无罪,他家中寡妻孤女,好好安置便罢。”
“陛下……”
“你就别再像上次那样跟朕争执,”李延贞摆摆手,“爱卿之忠心日月可鉴,苏行之罪,朕绝不会怀疑你。”
苏世誉垂眸不答。
地,抱着女儿哀哀痛哭。
楚明允跟进来,看着苏世誉背影慢慢踱步到他近前,笑道:“要抱抱你吗?”
苏世誉侧头复杂地看他眼,“楚大人午睡还未醒吗?”
楚明允笑笑,又低眼看看手背上被抓出几道血痕,悠悠地叹道:“苏大人这是何苦呢,你要是不过来查,直接把罪名归到头上不就简单多,既除对手,还能保全血亲,也不至于被骂成这样。”
“楚大人此言差矣,”苏世誉停下整理书信手,语气平淡却掷地有声,“血亲又如何,错就是错。”
李延贞便长叹口气,“就当是回报你苏家几代尽忠。命案已经死多少人,这秋天血气已经够重,何必再添杀戮。”
苏世誉闻言慢慢地露出个淡而无味笑,不再多言,俯身跪谢。
“不过,”李延贞又翻翻奏折,纳闷道,“你上面怎对淮南王只字未提?”
苏世誉起身,从袖中摸出另份奏折递上,“臣正要说到此事。”
“高祖建夏时分封诸侯,为是拱卫王室,稳固四方,保新朝安定。可如今百年已过,时过境迁,以淮南王为首诸侯王势力日益膨胀,据千里之地,骄奢*逸,阻众抗命,已然构成威胁,是以削藩之事势在必行。”
楚明允饶有趣味地瞧着他,半晌摇头笑笑,“你还真是块石头。”
案子结,楚明允和苏世誉回京复命。
此事皆大欢喜,满朝文武纷纷道贺,只是看向苏世誉目光不由地有些复杂。茶楼闲话里也啧啧感叹,说这御史大夫可真是心狠到无情。
而苏世誉不为所动,按部就班地处理案子,带着拟好罪名判论入宫,呈与李延贞过目。
李延贞将奏折看罢,无奈地笑着看他,“苏爱卿果真如既往地公事公办,竟真打算把自己也株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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