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年逾七十,满头白发,眼中却仍旧是精光闪烁,带着股军人特有悍跋之气,道:“郁先生,老秦方才应该跟你说,这老梅是老夫那不成器儿子种下,老夫活到这把岁数,只有他这个儿子,他留下东西不多,这老树还望郁先生只当是没看见——其他,你掀这府邸老夫也没意见。”
国公夫人也急急道:“儿去早,只有这点念想留下来,郁先生,您好歹给们留点念想啊!”
国公前半生戎马,到三十好几才娶国公夫人,国公对国公夫人娘家有大恩,让她家不息以十六岁嫡女许三十好几还未成婚国公爷,老夫少妻,自然是多有疼爱。然而过
不知何时就成这副倾倒模样,树冠垂于水中,白日里自然是景,夜里看去却像是个女鬼般,吓人得很。
府中仆俾们大多是签死契家生子,又或者是阵亡将士家眷,国公恩德大于天,于是个不敢说,个不愿说,这府中老梅便成大家约定俗成要避开地方——而且也没溺死过人,掉下去泡个水病几天也就那样。
但如今如此隐秘之事却叫这位年轻先生语道破,他怎能不惊?
他看着在廊下坐着青年,神态自若,举止从容,似笑非笑看着他。原本暗藏在心中那点轻视不知何时化作簇簇银光闪烁针尖,扎得他满头满身都是冷汗。
“这也不是什秘密。”郁宁自袖中摸出柄玉制折扇,在手中把玩着:“这事儿要是秦管家做不主,那就去请国公,国公夫人做决定,死人总没有活着重要,秦管家你说是不是?”
“是、是!老奴这就去请!”秦管家对着郁宁躬躬身,也顾不得郁宁还坐在廊下,转身急急就往前院奔去,原本跟着他个管事见状,低声吩咐声守在旁婢女,不会儿就给郁宁搬来张小桌,八色小吃。又在旁支个小风炉,将茶水热上,那管事这才道:“郁先生,此事事关紧要,大管家想是还有会儿才能回来,郁先生还请先用些热茶,稍候片刻。”
“多谢你。”郁宁笑眯眯道,走这会儿他也渴,便也不客气用起茶水点心来。
大约刻钟后,秦管家才回来,不同是,此时他不是个人回来,而是国公和国公夫人也并来。郁宁见状只得起身朝两位见礼:“国公,国公夫人。”
“嗯!”靖国公应声,抬抬手说:“郁先生,坐。”
旁下人又捧来把椅子,国公在郁宁对面入座,国公夫人立于他身后,国公道:“郁先生,此处也没有什外人,有话老夫就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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