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怕是不成……此老梅还有些内勤,郁先生容禀——这棵老梅是大少爷在八岁那年与大小姐并种下,后来大少爷不幸去,这棵老梅便直长在那里,大小姐和夫人都仔细呵护着,平时里下人连碰都不许碰。”
“大少爷走得早,就留下那点念想。”秦管家看向郁宁,眼中有些急切之色:“郁先生,您或许看差?您再看看?”
“不必再看。”郁宁指着老梅道:“就是它,拔吧。拔它,国公府上下都得谢。”
“为何?”秦管家连忙问道。
郁宁微微思索,斟酌下用语:“这池子……历年来都不大太平吧?你家大小姐……之前秦管家不是说她落水?若是没猜错,也是从此处掉下去吧?”
来,便有些疑惑:“先生为何发笑?”
郁宁抿着唇道:“方才见临池那棵老梅上有两只麻雀,只将另只挤下枝头,便忍不住会心笑。”
这话听着越发胡闹。
秦管家顺着他视线望去,郁宁所指老梅长在片池塘旁边,现下正是梅花盛开季节,满枝红梅既清且艳,最有意思是这树是呈现倾倒状态,卧在池旁,满冠梅枝如瀑布般往池中倾去,浑似位美人池边上梳洗沾满头红花长发般,十分有意趣。
秦管家暗自在心中摇头,这位郁先生果真是太年轻。
“郁先生怎知道?!”秦管家脱口而出,说完才知不妥。大小姐落过水这是世人皆知事情,但是府中不时有下人在此溺水却是国公府中绝密事情,掉下去人大多都是不小心,夜晚经过时候走岔路,又或者是其他什缘由。
这池子浅得很,府中最瘦小成年女婢也能在池中站稳脚跟,水也就到腰间往上些,溺是溺不死人,但是时不时就有人掉下去,那年到头最少也有个三回,这就很容易招得府中人心惶惶。
大家都说或许是夭折大少爷不甘心幼年夭折,便藏在他亲手种下老梅中等着找人来还阳。这棵老梅也是越长越歪,
郁宁言笑晏晏指着那棵老梅道:“那棵树挺有意思……拔吧。”
秦管家怔,或许是郁宁语气过于玩笑,他有点怀疑自己所听见:“郁先生?您说什?”
“说,将那棵树拔。”郁宁和颜悦色又说遍。
“什?”秦管家心中回转过千般思绪,虽有国公严令在前,仍是拒绝道:“郁先生,此乃是府中绝景,就此拔未免可惜。”
“拔吧。”郁宁人顿住脚步,也不再走,反而在廊下坐下,笑着道:“这事儿要紧,便不走,秦管家叫人来将这棵树拔吧,就在此处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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