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裴猛然醒悟,怪不得周厌眼中不再见厌烦,大概早就放下,忘却,只把自己当过去普通朋友,所以同他叙旧、邀请他吃饭,却不透露陆杰都清二楚身体状况。
想清这些,当真比思考份报告该如何出还难,宁裴失笑,不再紧绷着,然而口中食物怎还是尝不出味道,难道他真这不怕辣?
吃两口,宁裴又去喝水,结果杯水下肚,又想喝第二杯,他惊觉不对,硬生生止住势头,不断吞咽口水,心想,怎又来?
这病真折磨人。
他无法控制自己去盯着桌上水瓶,仿佛那是救命之物,也不能当着周厌面吃药,握着水杯手逐渐发抖,姜鹤坐他右手边,发现端倪,问:“怎?”
“不喝,喝谁开车?”
“开。”不容白川拒绝,周厌往他杯中倒酒,满满杯,堵住白川吐露他身体状况嘴。
不愿让宁裴知晓,他把身体作践成什样,然而依然忍不住奢望,宁裴会不会关心他几分。
但并没有,宁裴照旧低头吃饭,像听旁人故事。
周厌下意识想往自己杯中倒酒,白川还没尝上酒味先责怪,“你把话当耳边风是吧?这酒谁点?”
宁裴未觉,很久没吃重口味,确实怀念,从前他怕辣,不知道从什时候开始已经习惯,也更偏爱。
白川笑着:“看不出来,不过你偶像不能吃这些。”
说是偶像,路过来,姜鹤话没和周厌说句,闻言然:“胃不好?”
“岂止不好。”白川提起就恨铁不成钢:“三年前胃穿孔,在医院碰上你那次,喝几瓶酒,胃病发作吐夜,非得自作自受。”
可不是自作自受,明知胃不好喝不酒还喝,不就是撞上嘉伟现场,也不至于受这大刺激吧,白川不能理解。
宁裴喘口气,松开水杯撒谎:“太久没吃辣,不习惯,去洗手间。”
说完起身狼狈离开。
姜鹤承认:“。”
白川没声,想从周厌手中夺酒,周厌力气大,抢不过,僵持之下,宁裴终于被惊动。
机械性咀嚼口中食物,宁裴抬眼,先看白川,再看周厌,最后低头,握紧手中筷子。
不要管不要在意,周厌身体是他自己。
更何况五年过去,五年前他厌烦,五年时光消耗掉所有情绪,更别说如今。
宁裴微怔,本以为周厌只是普通胃病,没料到这严重,这些年他没有照顾好自己?
这想法出,宁裴回神。
不管有没有好好照顾,和他无关,不该多管。
他垂下眼专心进食,周厌恨不得捂住白川嘴,当着白川面拿起瓶酒,吓得白川个激灵:“你干什?”
周厌握住瓶口,“给你开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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