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汝白下子坐起来,伸手去扯两人盖着薄毯子,沈培楠赶紧抢救,拉扯会,周汝白干脆翻身下来,点着那姑娘脑门将她驱逐出去,恨铁不成钢用膝盖顶顶沈培楠大腿:“沈三少爷,你能别浑吗,那日本佬欺负到你家门口!”
他在烟榻边屁股坐下来,压低声音:“今天这事蹊跷,瞧那陈宗义不大对劲,你小心点。”
他见沈培楠闭着眼睛,好像昏昏然要睡觉
各行各业皆呈现出凋蔽现状,唯有妓院烟馆生生不息,这家也是样,进门先看见个小戏台子,名神情飘飘然男彾唱拾玉镯,往前走步退两步,做出娇怯样子,台下聚群吸饱大烟醉汉,伸着手要摸他脚,那戏子索性不唱,往台边坐,用穿绣花鞋脚尖儿往他们脸上挨个儿踢过去,底下人就撒欢儿,合着响板声响,嗷嗷高声叫着。
这地方格调实在不高,但很遵从戴昌明信条——想要玩痛快,就要放下身段,投入到下等人营生里,行人去到后场雅间,人搂着名小娘们推牌九,玩不亦乐乎。
所谓交际,目标从来不是单纯吃喝玩乐,沈培楠打几局,发觉牌桌上人个个醉翁之意不在酒,半遮半掩交换手头最新情报,他就没兴致,让伙计带路,单独开间包房,躺在烟榻上,等着身边名小姑娘烧烟泡。
那小女孩不过十七八岁年纪,长着张凸出小圆脸,五官十分标准,在风月场上混迹久,学得圆滑世故,知道不仅得把烟枪递进客人手里,更重要是把自己也体面递出去,于是乖巧跪在旁边,守着盏烟灯,放任沈培楠在她脸颊轻轻抚摸着。
周汝白进来时,房间景象已经极端暧昧,到处弥漫着鸦片馨香,沈培楠敞怀披着件白浴袍,具温软莹白身体依偎在他怀里,灯光半明半暗,两人轮流吸杆烟枪,意识都不大清醒,昏昏沉沉调笑。
“老婆跟人跑,你当媳妇好不好?”沈培楠撩起那小姑娘耳边头发,在腮上亲口,“明天就来接你,好不好?”
周汝白叹口气,两只手垫着脑袋,往旁边张烟榻躺,又朝沈培楠侧过脸:“兄弟,你真不管他?”
“管个屁。”沈培楠脸色凛,往上挪挪身子,仰脸吐出股喷香烟雾,“他妈恨不得亲手宰他,还有那什**党,老子见个杀个!”
他说完又笑,在姑娘肩头来回摩挲,凑过去在她颈边吸口,慢悠悠道:“真香。”
周汝白还要说话,沈培楠朝他扭过头:“老哥,你要抽换间屋抽,非得在这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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