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思远喝着茶,淡道:“年轻人嘛,不懂事,很正常。多吃点亏就明白。”
“叔父,”王厚纯转过头去,压低声道,“您看,是不是……”
他抬起手,在自己脖子上做
顾九思怒喝出声来:“傅宝元,知道地方官事儿错综复杂,可你别欺人太甚!”
傅宝元拿着杯子,他没说话,好久后,他笑笑道:“行吧,顾大人要修,那就修。八月中旬修完,那就八月中旬修完。也不用去请调城防营军队,按照顾大人算法,七十万两应当是足够固堤。”
说着,他站起身来,恭敬道:“切听顾大人吩咐。”
傅宝元不再阻拦,第二天,顾九思就亲自到堤坝上去,看着监工招人,二两银子人,每顿饭两个馒头荤素,包吃包住。
顾九思怕他们中间吞银子,只能每天去堤坝上蹲守着,他和河工起吃饭,起做事儿,每天数着人。
?你们说钱不够钱不够,可钱总得有个花出吧?天子剑是不能滥杀无辜,”顾九思靠近傅宝元,冷着声道,“可是有罪之人,这把剑可是上打昏君下斩*臣。”
“顾大人……”傅宝元端着茶,抬头看向顾九思,有些无奈道,“您非得做到这步吗?”
“不是想做到这步。”
顾九思平淡开口:“也是被逼无奈。傅大人,”顾九思坐下来,软化态度,“负责这件事,不能让黄河在手下出岔子,您明白吗?”
钦天监明明白白都说会有水患,拿千万两银子,如果开始就没保住百姓解决水患,顾九思官路,也就算走到头。
他不止要盯荥阳,许多地方都要盯,于是派几个亲信,盯着看着。
他不敢再把沈明派出去,他这样强行做事,下面怕是不满,怕是要有刺杀不断。
这盯着硬推工程进度,修河这件事有前所未有速度。
然而他这做,当地官吏叫苦不迭,纷纷到王思远那里去诉苦。
王厚纯直接同王思远道:“叔父,这个顾九思真是太不懂事,以往来修黄河,谁会像他这样蛮干?简直是不识趣!不懂事儿!”
傅宝元沉默着,许久后,他终于道:“顾大人为何就要将每件事做好呢?提前和陛下说声时间太紧,把百姓先疏散开去,到时候再补贴安抚,继续修黄河,这样不好吗?”
“先捞笔修黄河钱,再捞笔安家费?”
顾九思忍不住嘲讽出声来:“你当陛下是傻子?”
“若您这作想,”傅宝元面上收笑容,淡道,“那您不如换个人来管这事儿吧,这事儿,您管不。”
“乃正三品户部尚书,拿着天子剑到区区荥阳,连这点事儿都管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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