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龙在厂房里搞事儿,扣邵三爷脑袋胶水,监规当然不能便宜他,于是谭少爷被关数日禁闭,今天是刚放出来。
罗强心软,没辙,声音也软:“拿他是当弟,你就是你……要不然,老子以后在鸡巴上纹个馒头,你看这样成不?”
邵钧气得翻白眼:“滚吧你!谁稀罕你那玩意儿啊?”
罗强把掀掉邵钧警帽。
邵钧怒气冲冲:“讨厌,给!”
罗强开玩笑似,摸把邵钧泛着青茬脑瓢:“这颗蛋,长得真俊(zùn)。”
到广西,就个人,身边儿个亲人都没有,想家里人,那时候纹……你脑子里都想啥呢?”
罗强难得愿意对个人解释。
孤身南下,人在江湖,那年月,家里没人知道,老二这人还活着或者已经没。甚至罗强自己都不知道,活过今天,还有没有明天。
缅甸劫匪毒贩出没横行深山里,罗强有回身上中两枪,肚子都打穿,让人头朝下扔到山沟里,挂在树枝子上,浑身都是血。他自己用手把肠子拾掇起来盘回肚子里,就凭着口气,爬几天爬出山去。
罗强是那种天生冷淡薄情脾气,那时候心里已经不剩别惦念,就是不甘心,不想死,死也不能认命,就想留口气,混出头,将来回家。家里还有个小人儿坐在门槛上,等着老子回去呢……
邵三公子原本就是瘦长脸,眉目清秀漂亮,剃掉大部分头发,额头光洁,眉眼五官更显清晰深刻,嘴唇红润,点儿也不损这张俊脸耐看受看程度。
邵钧正郁闷嫌弃自己光头呢,把抢过帽子,赶快戴好把光溜溜脑袋遮住,踩着大皮靴跑走。
罗强慢条斯理地跟在后边,视线追随蛮腰长腿背影,嘴角弯出暖意……
两人难得在四下无人时候动个手,打个情骂个俏,不然都快憋死,烧死。
罗强遥遥望着邵钧跑走背影,却没料到,有人也在操场另头,遥遥地望着他背影。
邵钧每回听罗强说出心里话,他也替这人酸楚。他知道罗强那些年在少管所吃苦,受罪受大,后来个人闯荡江湖,比混少管所更不容易,这中间指不定在鬼门关转过多少趟,死人堆里爬出来。
再冷酷坚强人,在那种时候,硬撑着活下来,心里必然要有个念想,有个牵挂,不然这人能撑得下去?
邵钧不好意思挂脸发火,小心眼儿地嘟囔:“真行,哼,你怎就没把小黑龙纹你那玩意儿上!”
这句酸不溜丢醋话,说得罗强噗声乐出来。
小黑龙纹身其实是就着小腹上中刀中枪之处纹,巧妙掩盖住那处六寸长骇人伤疤,还显得挺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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