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怎
样
，你告诉
……”嘶哑起来挡开他手，实在也力如蚍蜉，只得拽着他袖口看进他眼里问：“皇上……沈山山在哪儿？沈山山怎样？”
皇上捉住挡他
手，
时并未立即开口。
他面上像是镇着隐忍，到底不愿发作，可指下力道确然并不轻柔，也好歹是克制在有力稳健地步，只将又重重塞回被里，抬眼见依旧不瞬双目地望着他，才终于沉沉道：“……他人在御史台。前日你倒下，宫门也禁闭，御史台内班忙乱不知怎是好，皇叔就做主把你送来这儿，自己再接着审他……”
皇上说到这儿，轻叹声：“实则倒不必皇叔去审。他眼看着你倒下去，又有什不招……”
“……他招？”闻言浑身滞。
【佰玖捌】
梦便是此时醒。
耳中江雨渐止，身湿冷渐逝，满身浑热，只觉腔中肋下隐痛，稍提气，口内尚残有丝甜腥。
开眼看去，头顶床梁竟倒悬着四条刻鳞金龙聚首瞰着，它们每颗赤红眼珠都通透，当是比看自己更清明。
“……醒？”
皇上最后替掖好被角，背身在床沿坐下来，侧首看向道：“招。囤粮集兵所在他全都招，退路与暗道也都招，眼下禁军已去拿他父兄，乱事不日可平，二府将投大狱，只待裁决。”
此时记起沈山山在讯室说过话，说不必审他，他是不会说，他从前还有过言，说：“再讨厌也是爹，平日不对付时候再多，旦出事儿，又有谁不保爹？”
多少年，他那样恨他爹，那样保他爹，然时至今日，竟终究又招，招得干干净净。
时只觉腔中酸痛发空，从被里探出手来极力捏住皇上撑在床沿指头，又问句不该话：“皇上……你要怎办他们？”
皇上垂眸看
宽厚手掌带着明黄袖口在眼前晃，那指背温凉落在额间触过，隐约有两分急。不免扭头去看，只见皇上正坐在十分近旁软垫立背椅上，收回手便搁开膝上反扣文折，凝着眉起身来，匆匆指点宫人去把太医请进来。
小太监领命出去，在老远外折梅屏后推开寝殿雕花繁复高门，时方深重夜色便露在屏头与高门夹起小片儿天里，好似被泼下染蓝深黑，穷极看去也望不见颗星。
皇上在床沿坐下，脸色不见很好，甚有倦然苍白，此时侧身看，只静静道：“你睡过两日。”
闻言，掀被便想起身：“……外面怎样？”
“你别动。”皇上手将肩膀按下，迫再度躺回榻上，又起手想替掩好衾被，“你眼下景况受不得凉，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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