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分怨怼也化作股酸涩东西,塞在他胸腔间,抵在他心门上,在阵沉默之后,终是随声叹息吐出来,问曹鸾道:“哥哥以身相逼寻来,究竟所为何事?”
他话音未落,曹鸾已走上前将他拉到石床边坐下,深吸气,郑重其事道:“子羽,知道之前是欺瞒你,但这次,你定要信。”
他凑近裴钧耳边,压低声说:“几日前接到漕帮消息——蔡沨没死,且他眼下就快要攻来京城!”
裴钧听言惊,英眉顿聚:“不可能。晋王探子亲眼瞧见蔡沨中箭身亡、倒地不起,事后也多番查探,确认蔡沨必死无疑,如此,蔡延才会对裴妍滥用私刑,否则蔡延*猾冷静,若非气急,怎会这般冲动行事?漕帮这又是何处得来消息?你如何信得?此事既是机密,何故告知于你?又怎知不是另个计?”
曹鸾瞠目急道:“晋王可以假死,蔡沨何故不能?你可以矫饰风波,蔡家又何故不能?漕帮还有批大货压在手里,若不是你勒令司部上下不得收受贿赂,他们早将保出牢去,告知此事,是怕蔡沨人马打入京中,坏他们生意,不过是想让转走货物,不致毁他们钱财。而蔡沨之事虽为机密,可用兵之下,粮草先行,官中就算没有异样,漕帮、粮商却总该有所察觉。”
说到此,他见裴钧犹疑,淡淡叹口气道:“你可知,梅六已然五日不曾来此。”
裴钧心头突,想到近日确实不曾与梅林玉联络,不禁微微眯眼:“你是说梅老爷子……”
“漕帮冒着多大风险,才辗转托人来告知此事,如若其情属实,那以为,梅六定是已被禁足家中,而绝食,除却迫你前来相见,亦有不敢随意进食之故。”曹鸾眉峰压低,声音放缓道,“子羽,梅老爷子虽同咱们亲近,可肩负到底是整个梅家,如今这局势下,几路人马觊觎皇位,没有谁是必胜,那他是粮商之首、家之主,也不定就会只帮着你啊……这事儿,你心里定比更有数。”
“北地坊间早有传闻,蔡沨据兵为势、野心勃勃,早就不服被老子压着,不臣之心日久。此番他联络世家、豪强,纠集州府人马,正从北地各处汇集路,向京关雄雄而来,粗计十五万数,是铁心要杀入京中改朝换代!他甚至连蔡延都没告诉,无非是要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你想想啊,北地驻军内讧和苍南道盐民起义,这件件事就当真那赶巧吗?还是说,这当中是有谁在引线布局,想次次引开朝廷视线?试想全天下粮草都在动,那他动粮草便不显眼;全天下兵马都在走,那他走兵马就更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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