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声音问:“师父,好师父,您记性那好,总不会丁点儿印象都没有罢?……写是经义科,考题是‘用舍行藏’,束股写是‘怡然得、默然解’,后比有句——”
“不记得。唔,没什印象。”裴钧倦倦敷衍他,只皱眉往软枕上靠实在,“行行,你让师父歇会儿,师父下午还得去接煊儿呢。”
“……哦。”钱海清霎时失望透顶,只当是自己得意多时考卷放入纸堆里已泯然众人,竟全然未能让主考官记得,时不禁悲从中来,忽觉自己或许要同今科皇榜无缘,更怕是要丢裴钧脸面再被扫地出门,如此想下去,他便直到马车回忠义侯府,都再没说过句话,进府门儿更闷闷回屋去。
裴钧挑眉瞧着这学生吧嗒嗒撒腿往后院儿奔,同董叔笑声:“瞧瞧,他还真怄上。”
董叔啧声,往他胳膊打:“哎,大人哪,您从小就知道欺负人老实娃娃,您都几岁大?”
“您怎总怪呀,谁让他们老实?老实人就该挨欺负。”裴钧同他笑着往里走,着下人备午膳坐在花厅里用。这时候遣人叫钱海清来道吃饭,岂知钱海清竟怄得连饭都不吃,可把裴钧给笑好大顿,扒口饭夹口菜嚼着,始觉口中有些滋味儿。
然这好滋味儿还没挨到下午,个坏消息就似雷劈般落在他头顶上——
晋王府忽而来人,说小世子姜煊腿摔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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