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却依然平静地看向裴钧道:“岂会有此事?本君怎不知。”
“有无此事,殿下自然心知肚明,若是在下要求证,只需去查查近日承平出关船队中可有多出人来就是。”裴钧不与他分辨,只闲闲看着场中头头死去猎物被守军丢上雪堆去,不慌不忙浅笑道,“中原国土物资兴盛,皆源于历朝历代都将采桑、丝织、陶艺、农耕引为社稷之重,也特有官府将丝织等法编纂成册——时至本朝,西南已有将丝、织增产之法,可谓是令隅之机,月计多织数万匹绢纱。此法直都是朝廷压箱底儿秘技,眼下就封在礼部文库里呢,对外都是绝不授予……可皇上要是知道承平国偷渡织工归国窃技,这赠予织工者还是当朝王爷——哎呀,那可就有意思!且不说朝廷上会怎生发落叛国之臣,就只从您承平国想想……承平留在朝中笔笔国债,朝廷可还没还完呢,那加起来该要有数百万两白银罢?此事若是捅出去,九府国库那帮人,必然会咬定是承平强抢秘技,那朝廷欠承平那些银子,殿下说……他们还会还?”
秋源智静静听完裴钧话,神色已从安和转为肃静。此时他顺由裴钧目光看去,只见场中忙活伙夫已升起丛篝火,是准备炙烤杀好猎物,正吆喝着要守军搭手将猎物叉上架去。
“裴大人,”秋源智开口,“你早知此事,却为何没有告诉贵国天子呢?据本君所知,裴大人惯来是极爱打杀晋王爷,有此事便正可促成此举,莫不乐哉?又如何不行其便呢?”
裴钧于此早想好说辞,只回眸向秋源智笑,怪道:“在下要是皇上还是皇上,晋王还是晋王,如此就还能忠于皇上去打杀晋王,也能依晋王得皇上重用,不到不得已处,在下并不想逼晋王当皇上,也不想逼皇上杀晋王,这样在下才可立足呀,如此简易道理,殿下怎会不知呢?”
秋源智凉笑声:“原来世人皆道裴氏权*,实非虚妄之言。你以此胁迫本君,所图又是什?”
“很简单,不过是想要承平国放弃与晋王和亲罢。”裴钧慢慢胡诌下去,“贵国和亲对谁都是助力,可朝中权势于在下而言,却贵在制衡,是故……若无嗣独身是烦忧,那皇上有烦忧,在下希望晋王也能有,而若结姻为势是个助力,那皇上没有助力,在下也不希望晋王有。”
“那本君若是不答应呢?”秋源智冷冷看向他,“如你所言,捅出私授丝织之事,于你也不尽是好处——”
“可如若承平不放弃和亲,此事于在下就有坏处——在下便只好两害相较取其轻也。”裴钧长舒口气来,看着场中伙夫与守军将头麋鹿架上篝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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