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安和感在姜越身上也可见斑。
此时受裴钧国礼揖,秋源智含笑点起头来:“裴大人有礼。本君犹记初次与裴大人相见时,裴大人尚在鸿胪寺供职,岂知暌违四年,如今裴大人却已官至少傅,也愈发表人才。”
“殿下过誉。”裴钧恭恭敬敬点头谢过,就此笑道:“官品都是天家赏赐,裴钧只是忠君做事儿罢。”
这话留下话眼,叫秋源智微微抬起眉梢:“看样子,裴大人这是来为君分忧?”
“哎哟,这就是殿下抬举。”裴钧笑得颇难为情,摆摆手道:“在下人卑眼浅,没那大抱负,今日冒昧约见殿下,实则只是为治下礼部之事。”说着,他向秋源智走近半步,压低声问:“敢问殿下,听闻数日前,晋王爷为与殿下尽姻亲之好,曾赠与二皇子批织工,此事……可真哪?”
人告辞。”
裴钧便也与他别过,这时低头看着手里盒属于姜湛婚事,念及前世种种过往似灰飞,眉头不禁淡淡蹙起来,倏地只将盒子扔给身边冯己如,嘱咐他收好带回京去,别也再没多话。
可转念间,姜湛这桩和亲婚事,却忽而叫裴钧想到承平国向姜越提起那桩和亲。
印象里,似乎冬狩出发前,姜越气得上门打他那次,便是勒令他在冬狩结束、返朝开印前尽快想出法子推拒这门亲事,可他当时只乐见姜越这宿敌破事缠身,就敷衍着瞎应声作数,实则是根本没想过真要帮姜越脱身。岂知眼下仅仅半月过去,他这幸灾乐祸人竟也彻底陷入更纷乱泥沼,而姜越这个曾向他求援而不得人,却还无数次向他递出援手——
无论是对裴妍还是姜煊,甚或是对他自己,姜越都帮得太多。
秋源智闻言,脸上笑意即凝,眉心浅浅厉,可细目微转
那或许他也真该帮姜越把,否则这人情债可就越堆越高,也不知哪年哪月才还得清。
想到这儿,他问冯己如道:“承平二皇子眼下在何处?”
冯己如抱着木盒冲队伍中间处扬扬下巴,“昨日二皇子说要向晋王爷请教猎术呢,本来方才要同晋王爷他们几位皇亲先走,可又被蔡大人留下说事儿,这就耽搁,只能同咱们道。”
于是裴钧招个杂役过去,向秋源智身边鸿胪寺行人说明他要约见意思,不会儿,便与秋源智双双站在营地中央清算猎物冰雪边。
秋源智虽已年近四十,可身上下却并无半分人到中年厌怠感,身上依旧披件色浅海狸裘,里面穿着银紫绫织承平狩衣,双手抄在胸前宽大襟幅里避风,神容是派清雅素净,眉眼间有着承平皇族代代相传安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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