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继续快步走着,姜越迟迟没听见裴钧声音,有些不满地扭头看来,引裴钧连忙哎哎哎地强行装病:“受伤受伤,臣脑子不清醒,咱们赶紧——”
“不是说没大碍。”姜越干脆停下来挡在他面前,抱双臂看着他,再叫:“裴钧?”
裴钧捂着胳膊心如死灰,左臂还抽着抽着疼,只想快些回去包扎止血睡上觉,可眼看今日不顺晋王爷意他是回不去,于是终于狠心咬牙:
“哎,姜越。咱赶紧回营罢。”
这刻,他几乎已经看见日后御史台奏上御前本子,上面大喇喇写着仨黑字儿和仨红字儿——
“裴钧。”
裴钧便将这声仔细比对梦中萨满叫声,时又觉得全然说不出像与不像,再细想只觉头都要疼起来。
姜越觉得他奇怪:“裴大人怎?为何要孤唤你名字?”
裴钧这才回神,见身边姜越正目色清亮地审视着自己,心都惊,只好边同他往营地走,边尴尬打起哈哈来:“啊,哈哈,那什……臣方才是听啊,咦,臣这破名字怎被王爷您玉口叫就这好听呢?哎!真真是悦耳灵动,闻之如沐春风。干脆呀,王爷以后就这叫臣,叫裴大人可太见外,您说是不是?”
这突如其来拙劣捧杀叫姜越时没能反应,还是片刻后才略觉好笑地就坡下驴道:“倒也是。”走会儿,仿佛是再三思量,他又顺着裴钧话意说:“孤与裴大人也算少年相识,如今既已不计前嫌、暂结党,确然也不必再见外,裴大人往后也叫‘姜越’就好,孤便与裴大人你、姓名互称罢。”
“大不敬”,“杀无赦”。
而他若担这罪名,晋王爷该多开心哪。他眼见着姜越挑眉笑着再度踱来,扶住他继续往营中走回路上也没再提什蔡氏承平事儿,果真是心情极好,心里不免路骂这*贼用心险恶专爱坑他,没骂上会儿也从林中走出,岂知刚入营,却碰见个没想到人。
裴钧在眼神远远瞥见那人同时,就立时吓,赶忙机警地
“使不得使不得。”裴钧连忙摆摆还能动右手,“君臣之礼岂可废?王爷能这叫臣,臣可不能这叫王爷,不然说出去又是桩罪,臣可担不起。”
“那你就私下这叫。”姜越很快便捡他话中漏眼儿,仿似裴钧有罪他就挺开心,逮着他胳膊又继续往前走,在林间月下盈盈笑起来,回头看来眼,试试:“裴钧?”
裴钧无比心累地坚持:“王爷。”
姜越纠正他:“你该叫姜越。”
“……”裴钧不吭声。他才不上这*贼当呢,到时候治他个大不敬就有口难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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