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渐渐独身往营外走去叫人,姜越喃喃句:“萧临不是在漠北,几时回京?”
裴钧还魂后还没分神关照过萧家事儿,答不出来,沉默中却见姜越拷问般目光再度落在他身上:“裴钧,你很怕他?”
裴钧赶紧昧着良心摇头。
姜越却学着萧临眯起双眼,现学现用地审视他道:“不怕你就不用躲。”
——是啊。裴钧心说:是不用躲,如果十年前没喝醉酒乱扒人裤子话……
把受伤胳膊藏在姜越身后,更整个人都贴上姜越侧背,就像是躲起来。这惹姜越莫名其妙回头看着他,还没及说话,迎面而来人已看见他们,便快步上来以军姿向姜越抱拳跪下,铿锵有力道:
“臣,前锋营步兵统领萧临,参见晋王爷!”
姜越低头看:“原来是萧小将军,快快请起。”在萧临起身时,他又回头对裴钧目露疑惑,显然全不明白裴钧是在怕什。
按说姓萧不与他裴家是世交?怎像是耗子见猫?
可裴钧现下正两眼盯着萧临,是暂时没工夫回应姜越费解。
“王爷别问。”裴钧赶紧打断自己不堪回首往事再现,也打断姜越探寻言语,“先回帐吧,金疮药和纱布都有,别惊动御医。”
治伤要紧,姜越点头便路小心避着耳目,继续扶他回营地西南角帐篷,而此时营中大帐宴饮方毕,方明珏才回来,看裴钧居然和晋王爷道从外面回来,胳膊还受伤,不免脑子又乱又担忧,赶紧千恩万谢地把裴钧从姜越手里接过去,按在榻上就扒裘袍,拉起他袖子时还像个媳妇儿似地红眼问:“大仙儿你疼不疼啊,这这这那多血,怎受伤啊?”
裴钧右手挠挠鼻尖不大好回答,瞥眼姜越,见姜越正垂
二人对面萧临长身而立,身军甲戎装英武非凡,这时谢恩,杏目便看向晋王身后裴钧,在营地火把下微微眯眯眼,刻意粗嗓子道:“哟,这不是裴大人。”
任谁听来都是讽刺,可贯伶牙俐齿裴钧这时候却只规规矩矩、客客气气地向他点头:“历久未见,萧将军别来无恙,别来无恙啊。”
可这句话却引萧临几可说是冷笑声,只还碍于姜越在场,未有多言,仅仅疑惑地看二人眼,问姜越:“守军有报,说听见林中有猛兽嚎叫,臣正要带人去看看,王爷与裴大人没遇上什罢?”
姜越往裴钧面前更挡些,向他和善地微笑:“没有没有,萧将军挂怀。”
于是萧临再打量下裴、晋二人这对忽而结队古怪宿敌,却也没法说什,只好道礼告辞,走出两步还回头再看裴钧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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