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重蹈覆辙般再度上演。姜湛知道他贪墨,知道他与盐业有染,甚至知道他关起门要有异心……所有这些都与前世没有半分不同,如若他不做些什,那他这世结局,也不会与前世有半分不同……
正沉思间,不知过多久,裴钧忽听窗外阵窸窣紧促跑走之声,登时神灵紧,不自觉就探手枕下,倏地摸出把雕柄短刀来,刚要拔刀出鞘,敲门声却已然响起。
“大人!”董叔声音响在门外,“外面来个青云监学生,说要叩拜大人!”
裴钧口紧提气这才松下,再度把手中短刀徐徐放回枕下,向外沉声道:“不见什学生,您老叫他走吧。”
董叔却在外头又说:“大人,那学生可不像是来送礼讨功名,他浑身都被打伤,说是大人叫他来。”
事,他仍旧浑然不觉,那便会如前世般,由着这如幽灵般蛰伏学生再寄居于他身侧,立在他最近处,再盯他下个十年!
事实如同扇在他脸上狠辣有力巴掌,叫他几乎怀疑起他竟曾是这学生师父。
可原来这就是师父?
这天底下不知何时兴这样规矩,要两个毫无血亲之人将命理如此捆绑在起,个教另个毕生所学,另个又帮这个打理琐碎、甘为奴仆,生都要唤他声“师”。
古有言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可人非生而知之者,孰能无惑?此时裴钧已经困惑到愤怒——他不知自己前世今生重重心血究竟何处苛待这学生,竟叫这学生为换个这朝中俯仰皆是位子,就能如此忘恩负义将他切隐秘之事告给姜湛……
裴钧心思被此言岔,不由奇道:“何尝叫过学生来府里。他叫什名字?”
董叔仿佛在外边急得跺脚:“哎!咱们也问,可那学生就是不说呀,叫他走也不走。眼下外边儿下大雪,他
姜湛,姜湛,切都是因为姜湛!
裴钧扶额闭目坐卧榻上,闪神间,前世种种因缘际会如乱花过眼,叫他痛彻心底愤怒就似千军万马踏过原野——这刻,他忽而毫无遗漏地想起他前世府荣华俱损后满目萧索惨烈,想起天牢之底幽深恶臭草席牢笼,想起他周身蚁噬般剧痛伤口,想起他血脓满布双手和破碎腿骨……
——姜湛,都是因为姜湛!
他曾待姜湛以心、以血、以骨、以肉,姜湛对他却只是冰冷利用。
晋王说得何其真切——他裴钧果真是瞎。他瞎得彻头彻尾、惊天动地,竟是重生世也看不见姜湛放在他近处这只眼睛。如今他在姜湛面前强作戏码在这只眼睛注视下,又何尝不是个跳梁小丑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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