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书生用袖抹抹眼,提起酒壶便去。酒家略晃神,再看书生走过土地,竟平添道蜿蜒血迹。他骇叫声:“小郎君,你可是受伤?”
书生已走开十步之遥,却愣,“嗯?”
他眼中挂着两串泪,不,是两道血,涓涓不绝。
何处伤心不成泪,为难冷面人,腔心头血。
书生望着河水,靠在棵树下吃酒。这棵树面貌挺拔,似松非松,似柳非柳,冬日依旧垂着翠绿枝条。
珠色鲛绡,身戎甲,低头瞧章咸之半晌,众人皆诧异,国之世子会如此无礼,他良久却道:“天下闻名美人,不过如此。”
章咸之本该气恼,可瞧着少年郎那样高高在上倨傲和如玉容貌,抽出软剑,架在世子颈上,却是笑,“如何才能证明,不是不过如此?”
世子成觉与章咸之订约,若在三月之内,她能让天下人皆知晓这世间有个章咸之,他便自动请旨,解除婚约。
于是,章咸之进军营。过几日,东佾又来,竟犯在有仙人相助章咸之手中,便宜她立个奇功。自此,她名声竟渐隆。
平国有三郡,三郡皆有八门,门外四里,极阴之处,设有盖奴坑。坑里埋都是些无主罪犯、乞丐和奴婢尸首,官府因嫌逐个埋葬麻烦,只设这等大坑,破席卷,草草埋事。若有远方亲友寻来,便去府衙领个牌子,取把铁锹,到坑里捞捞,运气好,尸体未化,还能认出是你家三姑八姨,运气不好,就看见堆骨头直直瞪你,那可真真活活吓死人。因此,府衙虽有此制度,但是领牌子寥寥无几。
他握着酒
这日,却来个怪人,在主簿处连画八个钩,领八张通行牌,问他寻什,他也低着头不语,病病歪歪,远远看着,让人心生寒气。
他拿着铁锹寻二十八天,整个年下。每日太阳未出,他便背着铁锹去,天黑透,满身尸泥方进城,有些时候太晚,就在城门外沽河旁,靠着枯树吃酒。城门处士兵说他酒后便会哽咽不止,整夜断断续续,好不瘆人。
不知这怪人又寻是哪门亲?生时不珍惜,等人死在这荒凉处,他反倒哭得似没考妣。卖酒都认得他,细瞧五官,是个俊秀公子,可通体阴气,让人不敢近身,平白觉得鳏寡无情。
这日,他又买酒,卖酒忍不住问他:“郎君今日可有所获?”
那身黑衣连同儒鞋都沾湿润泥土,小公子摇摇头,抬起眼,却给酒家个笑。这笑想必发自真心,他周身有些人气。酒家也展眉,“郎君想是放开,这样也好,莫太伤心,况且,美酒吃多也伤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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