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等可知,此生在阳世犯何罪?
汝生为贱格,却不肯认命,妄图富贵,夺财偷运,可知有罪?
汝生而富贵,却恣意矫佞,,bao戾无常,轻人贱己,可知有罪?
汝上世受尽劫难,今生原可苦尽甘来,却瞒天欺己,休妻虐子,只为另娶貌美有钱之女,兴家发达。汝可知那貌美女子上辈子原是虎狼食尸之辈,糟糠本是天母历劫到尔家点化,幼子他日可位极人臣福荫五代!蠢极!愚极!
汝今生高寿有福,生行善,本无罪过,理应放回轮回道再世为人,然汝之儿媳今日生产,竟得残疾痴儿,本判本百思不得其解,翻《人世录》,观汝平生,却发现尔生之行善竟皆在父母子女造孽之后,行善之后遂心安理得,日日安睡,从不思整理家风,痛改满门之非,这才报应到孙辈。何者为善?善此物若为填恶念,与恶又有何不
:“本是世家子,听闻孙夫子所收之徒大半是农人,乡党中有年龄相仿农人,思量许久,便给江湖匠人年粮,做个面具,借农人名声,来此求学。”
匠人中倒也不乏这样会换脸做面具,楚国中就不在少数。
姬谷这话说得极顺溜,张脸虽然依旧没什表情,但是还算诚恳坦然。晏二垂下头,又咳起来,不知信未信。
许久,晏二才点起烛火,指着跪在地上恒春,面庞冷秀方正,“夜已深,姑娘请回。”
恒春抿着唇,眼泪又掉串。她说:“爹爹魂魄在阴间拘着,大夫说熬不过这二三日。知父亲大错已酿,无意为难大人,只是事到如今,小女唯有求您途,倘使不尽力,小女寝食难安,大人虽不能答应,但请不要阻拦小女尽孝。”
她扶着中间屏风站起来。此时天色已全黑,她却又推门而出,跪在外面。
姬谷重新戴上人皮面具,平淡道:“此女甚是聪慧明理。”
白日跪在无人经过看到之室内,并不以自己之势、众人之力干扰晏二判断,夜间跪在门外,是为男女大防,亦因不肯打扰晏二休息,此番行事,极是妥帖。
转眼,晏二却已然平躺在铺上,没呼吸。姬谷正要秉烛看书,却被药炉绊到,手扶住晏二床榻方站稳,无意竟触到晏二黑衣,冰寒至极,还未收回手,口中吐出口热气,雾气之后,却浮现层水波诡谲漩涡,漩涡静止之时,姬谷颅中刺痛,闭目,脑中却瞬间浮现些再清晰不过景象。
黑衣少年身黑色仙鹤补袍,戴着狰狞恶鬼面具,坐在阴森公堂之上。惊堂木拍,许多牛头马面便押过形体虚幻、脸色苍白鬼祟,它们齐声喊冤,那堂上黑衣判官刚正不阿,沉声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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