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春跪扑,把它圈在怀里,红着眼圈道歉:“还请判士原谅,小女并非故意无礼于您。这鸟儿生性桀骜,还未养熟,冲撞您。”
晏二却抽掉姬谷手中书,扔到地上,大咳道:“你到底是何人?”
姬谷面无表情,想想,从脸上揉掉层面具,露出张比姬谷更平凡脸。他说
恒春是个颇为老实小书呆,她说:“若是每餐给两个馒头,还能再跪两个日夜,若是不食不饮,大概只能熬到明日辰未之时。”
姬谷点点头,用平淡得没有语调声音道:“那也很不起。”
恒春含泪道:“昨日亲眼见你鬼魂被地府下油锅炸,你分明是那贼伙头领,为何没死?”
姬谷黑黑眼珠看着她,平淡道:“不告诉你。”
恒春垂泪点点头,“哦。”
都无法勾取冤魂,被害之人无法投胎,又只能再害人换命,这翻算,又死多少人?此事之起,便皆因你那无能爹,左迁此处,途中被怨鬼路纠缠,亦是因他!可恨他从些微江湖术士处寻到在此处,又知道你命数极贵,竟握你手,同入梦,摘面具,见真面,妄图乞命,苟延残喘,不拘他重判难消心头之恨!”
天渐已大亮,朱色衣衫小姑娘垂下头,吧嗒吧嗒掉眼泪,却紧紧闭上唇,不再作声。
“恒春,你为何在此?”孙夫子打个哈欠,从后院走到寝舍,唤众弟子起身早练,却被眼前跪着小姑娘吓跳。
原来,这个小姑娘是金乌太守之女,孙师娘娘家甥女,远来探亲,今日方抵昌泓恒春。
晏二冷漠而去,临行时目光隐晦不明地望姬谷眼。
此刻,远处忽而飞来只纯紫色莺鸟,毛发生得极是有光泽,形态也极俊极高贵。它翩然飞来,却直直撞在晏二身上。
恒春低呼:“阿柯!”
晏二被它撞得咳嗽起来。
恒春途经金乌时,这鸟儿是被阵阴风吹到牛车之上。它受伤颇重,颈上竟是人手掐痕。恒春怜惜它,便养起来。
这切发生时候,姬谷早已拿起书,看起来。许久之后,那紫色小脑袋却在狭小室内不停地转动,瞧瞧这个,又瞅瞅那个,如人般,似乎还带着表情。
恒春站起身拭泪行礼,孙夫子摸不着头脑。
待到下学,众人回寝,恒春果然已不在原处跪着。姬谷松口气,推开门,差点绊倒。
是,这小姑娘不跪在门外,她跪在门内。
嬴晏只当没瞧见此女,阴沉着脸拎药炉熬药。恒春已经跪整整日,却不肯让众人看到,只跪在暗处。
姬谷直凝视着她,许久,躬身,好奇问道:“唔,你还能跪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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