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枝低着头，死死地咬住嘴唇，眼泪砸在
她回过头去。
季槿
个人低着头往前走，陶枝不知道放化疗是不是都会掉头发，但她
头发好像没有掉，依然是乌黑长长把，被整齐扎在脑后，显得她苍白脸更小。
她身形削瘦，几乎撑不起医院里宽大白色衣服，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疲惫，很慢很慢地往前走。
似乎是感觉到
她视线，季槿忽然抬起头来。
她看着她，先是愣愣怔怔样子，然后缓慢地回过神来，有些不确定地喊她声：“枝枝？”
季繁刚刚起床，下楼就看见她站在门口戴手套。
少年抓头发动作停停：“你要去医院吗？”
陶枝低着头，沉默地把手伸进柔软毛线手套里，五指分开，撑起。
季繁没再说什
，他走下楼梯进厨房，路过玄关时候只丢下句话：“603。”
陶枝愣愣，抬起头来看过去。
第次感受到如此直白欢迎，顿时有些手足无措，她匆忙忙地拍拍她背：“哎，在呢在呢。”
付惜灵说什也不撒手：“枝枝。”
陶枝耐心地应声：“回来回来。”
付惜灵脑袋蹭蹭，小声说：“你胸好软。”
陶枝：“……”
陶枝张张嘴，声音还没来得及出来，眼泪已经开始不争气地往下掉。
她强忍住哽咽，轻声说：“妈妈。”
季槿闭上眼睛，整个人跟着晃晃。
陶枝赶紧把抹掉眼泪，她惊慌地跑过去，扶住她，碰到她手臂瞬间，陶枝直观又鲜明地感受到她此时脆弱。
她指腹隔着衣料，像是能够直接触碰到她骨骼轮廓。
少年没回头，背对着她很帅气摆摆手：“自己注意安全。”
陶枝抿抿唇，出门。
到医院时候接近正午，陶枝先去放射科住院部。
她站在病房门口往里看，季槿没在，病房里空荡荡，窗台上摆着两小盆不知名植物，嫩嫩叶子缓慢地伸展开腰肢，沿着窗台攀爬。
陶枝等会儿，走廊里传来轻缓脚步声。
空座位单打独斗人组变成个干部加个半吊子还有个废物三人组，江起淮位置始终是空。
如果是之前，她在出院逃出陶修平视线以后，第件事肯定是威逼利诱季繁说出江爷爷病房去见江起淮，但是现在，她却有些望而却步。
她贪吃蛇在牢笼里漫无目地转，在坚硬墙壁上撞得头破血流，却依然找不到前进路。
整整周，她第次没再给江起淮发微信。
周六上午，陶修平去公司开会，陶枝这两个礼拜家教课全部都暂时停课，她穿戴整齐跑到门口穿鞋，准备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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