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屏再低头。
冯邰面无表情道:“速谢过王侍郎教诲。看你木木僵僵,怕再站时连仪态也不知,先回去睡罢。好好反省所犯过错!”
张屏施礼:“下官告退。”
王砚却抬手:“且慢。公孙兆所说什帝玉,你当真没在和王墓里见过?”
张屏缓缓抬起脖子,冯邰皱眉:“罢,囫囵话都说不出,你还是先下去睡罢。”
王砚负手:“不错,内外篇哪先哪后都可有说法,但本部院之推论,更合理。你断案甚有天分,但还是太嫩,也没娶妻生子,许多本部院看得到想得到事情,你看不到想不到,情有可原。”
旁冯邰缓声开口:“王侍郎之推论,有据可证,在无法确凿之下,如此道之,虽不算对,亦不算错。但本案特殊,你之后断案,万不可以此为例。”
张屏看着地面:“下官明白。”
王砚呵呵笑:“难得老冯这赞叹,多谢多谢。这些蛮夷余孽残存至今,类同邪教,欲毁之,必摧其念。张小子你能领悟便可。”
公孙兆只身犯险,然东真余党仍存。此族不可能无首,且公孙兆已年近五旬,他定然有后人。
王砚挑起边眉毛瞥冯邰,嗤声。
张屏再揖:“下官,告退,去睡。”
看公孙兆堂上表现,围观人群中,肯定混有他同党,那那些人心中,现在已种下怀疑种子。
确不确信无所谓,不确信,更好。人心,越不确定,就会越揣测,越怀疑。
怀疑愈生,信任愈浅。心离则人散。
张屏道:“可姚氏……”
王砚再笑:“而今,公出姚氏身份,比隐而不言强。越瞒着掖着,越容易被某些杂碎趁机搞事,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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