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七嘶声道:“刀是他,为何要说凶徒是草民?”
王砚脸色变,喝道:“大胆,你这刁徒,偷刀行凶,以为能瞒天过海?还在妄自狡辩!本部院已询问过,金礼发被害之前,有学徒看见你出屋子。金礼发快醒,凶手是谁,他应该知道。劝你快快招供,莫要等大刑伺候!”
李七浑身筛糠般地跪着,冷汗颗颗地冒下来,他自然知道,这个公堂上,陶尚书尚在其次,真正难对付是这位当朝太师长子王侍郎。就算王侍郎随便拉具尸体来说是他杀,立刻把他砍,恐怕他也只能认。
事到临头,不能不说实话。李七咬咬牙,两眼闭,颤声说:“大人,草民招供,此事草民并非主谋,主谋是那罗领!”
罗领骇然道:“李七哥,你往日无怨今日无仇,为何要诬陷攀附?”
答话。
王砚再冷笑道:“那就是没有?真是滑稽!这就是想要进朝廷做官试子,连本朝律例尚未背熟,两嘴皮子翻,就敢断案判定凶犯。”向堂上拱手道,“尚书大人,依下官看,罗领自辩有理,证供不足,至多判行医不当,过失伤人之罪。张屏当问个诬陷良民罪,本案案犯就是李七!”
李七直在默默地倾听,听到此话,陡然抬起头:“大人,草民冤枉,大人说草民是凶手,也没有确凿证据……”
王砚道:“本部院既已推断出你作案缘由,岂能找不到证据?捕快已查到,近日你曾向金班主夫妇提出要涨工钱,这出《狐郎》前后练两次,金班主让你们加紧练唱,你也有诸多不满。刚才罗领自辩,更印证刺杀金老爷凶手是戏班中人。”
陶大人道:“不错,根据本部堂多年断案经验,般正面袭击被害人,大都是熟人。对迎面而来陌生人,寻常人都会有防备。”
李七冷笑道:“你当是傻子,你指使做事,自然要留些证据,岂能最后罪名背,你却落得干净?”向堂上叩首道,“尚书大老爷,侍郎大老爷,草民屋中个地方藏有罗领给几封书信,他让找人仿照金礼发笔迹誊写,再用方法做旧,当作昔日金礼发勾引璃娘证据。”
捕快到李七房内,果然找到那几封书信。
李七
王砚道:“大人英明。另外,下官其实已寻到凶器。”
他使个眼色,有捕快呈上个盖着布托盘,隐隐泛着臭气。陶大人掀开盖布,里面是把刀,刀身窄长,刀柄老旧。
王砚道:“这把刀是下官命人在来喜班茅厕粪池中寻到,已比对过,应该就是凶刀。”
陶大人呼口气:“张屏啊,这是你刀?”
张屏道:“正是学生丢那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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